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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也不看,又磕了個頭,將銀票捧送給了曹寅,依舊不卑不亢地傍立在曹寅的身邊。韋小寶興味索然,暗罵道:〃這小東西現下裝得一本正經,忘了方才與丫頭吊膀子了?〃韋小寶歪著頭,端詳端詳曹寅,又端詳端詳曹雪芹,半晌,搖頭道:〃不象,不像。〃曹寅奇怪道:〃不像甚麼?〃
韋小寶指著曹雪芹,對曹寅道:〃他不像你的孫子。〃又指著曹寅,對曹雪芹道:〃他不像你的爺爺。〃曹寅微笑道:〃原來韋爵爺說的是這個。我的這個小孫子哪,像他爹爹多些。〃語氣中極為得意,原來曹寅的兒子、曹雪芹的父親曹鏞,學識淵博,嚴正端莊,是江南頗有名氣的道學先生。曹寅以自己一介武夫面生有一個在士林聲望極大的兒子極為自得。
韋小寶點頭道:〃我說呢。曹大人,你兒子是個好色之徒罷?〃。
曹寅面有慍色,又不好發作,只得賠笑道:〃韋爵爺說笑話了;小犬雖說尚學業末成,卻篤好程朱理學,怎麼說得上好色二字?〃韋小寶心裡罵道:〃辣塊媽媽不開花,知道老子沒學問,就拿學問來麻老於。'程豬裡學'是個甚麼學?這程嘛,是瓦崗寨的程咬金麼?使把大斧頭,殺人放火還差不多,又能做甚麼學問了?豬一定是豬八戒,也只能做高老莊招親、背媳婦過河的學問了。〃韋小寶心裡胡思亂想,嘴裡說道:〃恩,程豬裡學,不錯,是好色不得的。你曹大人雖說不是程豬裡學,也不好色,更不要說你家曹相公了,更是不折不如、貨真價實、遇假包換的程豬裡學,哪裡能夠好色?你看,你的這個丫頭,這等落魚沉雁、閉花羞月,我韋小寶雖說已經有了七個老婆,還想拿她做第八個呢,可你爺兒倆只拿她做丫頭,嘖嘖,嘖嘖,真正暴斂甚麼好東西了。〃曹寅聽他東扯葫其西扯瓢地說了半天,最後總算聽出點幾味道來了:小色鬼打這丫頭的主意呢。曹寅笑道:〃這丫頭叫雯兒,雖說是個使喚丫頭,我們老太太拿她當女兒待的。韋爵爺既是喜歡,也是她的造化,儘管帶走便是,你老人家上路,也總得有個人服侍。〃雯兒站在一邊,木木地低了頭。曹雪芹的臉上也湧過一片陰雲。
韋小寶笑嘻嘻地看看曹雪芹,又看看雯兒,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笑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好賴也是個長輩,怎能奪人所愛?〃曹寅收斂了笑意,緩緩道:〃莫非韋爵爺發覺雯兒這丫頭有甚麼古怪了麼?〃韋小寶故作驚詫,道:〃雯兒早巳名花有主了,曹大人真的不知道?〃曹寅道:〃是誰?請韋爵爺明示。〃
韋小寶道:〃就是你的這位寶貝孫子啊。你沒來的時候,他又是親雯兒姑娘的臉,又是摸雯兒姑娘的胸口,曹大人你看,你孫子手裡,還握著雯兒姑娘的胭脂膏子呢。〃雯兒忽然抬起頭來,逼視著韋小寶,聲音極輕又極清晰地說道:〃韋老爺,我們做丫頭的沒侍候好你老人家,你要打要罵都行,可不要將小少爺弄骯髒了。〃曹寅呵斥道:〃韋爵爺面前,有你說話的地方麼?〃倏地,他眼裡精光陡現,看了曹雪芹一眼。曹雪芹渾身一哆嗦,手裡的胭脂膏子落在地上。曹寅不經意地用腳踏住了。
韋小寶哈哈大笑,得意道:〃怎麼樣?你的孫子可不程豬,也不裡學罷?就是那個好色之徒罷了。其實好色又有甚麼不好了?比如我罷,娶了七個老婆,見了雯兒姑娘這樣的美貌女子,還是一樣地眼也綠了,腿也不動了,哈拉子也他媽地流出來了,老子還不是一樣地做大官,做鹿鼎公?曹大人,你莫要生氣,你的寶貝孫子今後一定要發達的。一定比我韋小寶還有出息。你想想罷,六七歲就會弔膀子,日後的出息還會小麼?哈哈,哈哈!〃曹寅涵養極深,氣得七竅冒煙,臉上卻依然恭謙地笑,道:〃多謝韋爵爺的福口。芹兒,韋爵爺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你可要聽明白了,記清楚了。〃曹雪芹低聲應道:〃是。〃上前給韋小寶打了個幹,道:〃晚輩謝過前輩的教訓。〃韋小寶打著哈哈,道:〃真謝麼?只怕口不應心罷?〃他本來還想說兩句刻薄話,倏地,他看到曹雪芹的眼裡閃過一股冷光,冷得他打個寒顫。這麼小的孩童眼裡發出這麼冷的光,他從來沒有見過,竟然震懾得他將嘴邊的刻毒話又咽了回去。
韋小寶忽然感到無味之極,打個哈欠,道:〃曹老爺,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兒吃飯,早點兒歇息罷,我想明兒一大早,就動身去北京……〃韋小寶一番渾鬧,又是內傷初愈、覺著睏乏得緊,草草吃了飯,便要回房睡覺。還是雯兒侍候他安寢。雯兒的神色淡淡的,韋小寶想兜搭幾句,雯兒鼻孔裡〃哼〃了一聲,道:〃大老爺好生歇著罷。〃說完就走了。韋小寶好沒趣,在肚子裡道:〃臭花娘好美麼?不過比起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