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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二哥梅舒懷脫給他的那件鑲滿潤圓珍珠的華麗織裘——很重,光是上頭百來顆指腹大小的珠子就足以壓垮人,現在又添了大哥梅舒城的狐裘。
“穿著吧,你風寒才剛好。”他寵溺地拍拍弟弟。
“謝大哥。”
“大哥……二哥……三哥……”
飄忽的聲音如泣如訴,像極了冤死的鬼魂心有不甘地向哥哥們託夢時的調調,白慘慘的身影晃進花廳,每一步都像要摔著了,引來身後奴僕的驚呼,可他還能在搖晃間,穩穩當當地跨進廳裡。
“三哥……披件衣……”
梅家小四將自己當成了白狐裘,雙臂一攤地掛在梅舒遲頸肩,整個人平貼在他背脊,腦袋瓜子尋到了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和周公相親相愛去。
梅舒遲身上掛了四件厚裘及一個人——四件厚裘中有一件是梅家小四沒來得及脫給他,還穿在自個兒身上。
大當家梅舒城彈彈指,讓兩名小廝將梅家小四架離梅舒遲身上,塞到一旁的軟椅上去秋眠。
二當家梅舒懷一貫穿著華裳,只是在這個不屬於他的季節中,添了些慵懶睡意,當然也讓他原本就美戚十足的俊俏容顏變得更無懈可擊。
“怎麼不見那個老跟在你身邊的娃娃護師?”
“她去拿厚裘來。”第五件。
“真是忠僕。”梅舒懷呵呵笑著。
“我倒覺得小三沒將她當成奴僕看。”梅舒城接過熱菊井,大呷數口,煨暖了心窩。“打小就這樣。”
“可那丫頭倒真將小三視為主子。”梅舒懷嚥下一塊菊花甜糕,興致頗高地和大哥談著正坐在兩人對面苦笑的梅舒遲。“我本來還以為,她該恃寵而驕,仗著小三寵她疼她,大剌刺巴著梅三當家,只要攀上了三夫人的位置,什麼護師奴僕的身分不全都拋在腦後,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二哥,別這麼說話。咱們四兄弟不也曾窮途末路,不也曾是別人府上的奴僕?在身分上,我們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
梅舒懷仍是笑著,“是這樣沒錯,所以如果你哪天對咱們說你想迎娶她入門,我們一點也不會驚訝,更不會反對,是不,大哥?”他將回答權拋給正在喝茶的梅舒城。
梅舒城仍專心品著高檔菊井,“梅家沒有門戶之見,只要是你們想要的,大哥都不反對。”反正他溺愛弟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差這一件婚姻大事。
“說到哪去了,不是要談生意上的正事嗎?怎麼說著說著說到這上頭來了?”梅舒遲努力想轉移話題,甚至翻開今年採菊的盈餘帳冊,盼能讓大夥將注意力轉到冊本上。
“是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在可是咱們三當家想娶,人家還不肯嫁哩。”梅舒懷接過帳本前撂下這句話,他的眸子總是精明得讓人無所遁形。
聽見梅舒遲無聲輕嘆,梅舒城決定攔下這惹人沉默的話題,省得梅家小三抑鬱。他挑了個最近發生的事開口:“前幾天梅福向我提起,他那遠房外甥也到了成家的歲數,他向我這個做當家的討了個賞,希望能讓他外甥和新媳婦兒在梅莊辦場熱鬧的婚宴,我允了,反正那遠房外甥和新媳婦兒都是梅莊裡的人,做主子的盡分心意也好,再說,梅莊好久沒熱鬧熱鬧,藉著辦婚宴,順道讓莊裡的人放鬆一下。”
“乾脆再瞧瞧莊裡有沒有其他對情意相投的小倆口,將大夥的婚事全給辦齊了,來個雙喜臨門。我這邊的梅興暗戀王廚子他女兒好些年,如果王廚子肯點頭,讓他早些娶她進門,省得時常三更半夜摸黑到花園去談情說愛。”梅舒懷為自個兒的貼身小廝爭取福利。
“……我這邊……也有個小丫頭和長工……呼……”飄虛虛的嗓音企圖插嘴,最後又被周公給拖回去下棋。
好,簡單幾句大家都懂了,乖,繼續睡。
“小三,你說呢?”梅舒城總會聽過所有弟弟的意見。
梅舒遲微笑點頭,“大家能在梅莊開枝散葉,這是好事,也是我們當主子的責任。若要設宴,西園最合適,那裡的紅菊喜氣。”他停頓了片刻,帶笑的眉峰忽然微微斂起,“等等……大哥,你方才是說——梅福的遠房外甥?”他腦中快速翻著無形的梅莊名冊,一個名字驀然浮現。“梅……項陽?”
“是這名字嗎?”梅舒城也不太確定,畢竟梅莊奴僕太多,他沒那麼多閒工夫去背每個人的名宇。“我只記得他是梅莊護師之一,今年二十了吧。”
梅舒遲更確定了。梅項陽,小陽笨師弟,這個名宇多久沒聽見過,他對他的印象似乎只到梅媻姍疏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