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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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病是要過身的。”
“醫生不就是天天和病打交道嗎?”
乾脆地甩開蕭暄的手,不去理他,同孫先生鑽進了帳篷裡。蕭暄無奈,也只好跟了進來。
大帳篷估計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裡面隔了幾間,每間裡躺著七、八個士兵。個個臉色通紅,大汗淋漓,有的昏睡,有的捂著肚子在淺淺呻吟。幾個大夫在席間忙碌地照料著他們。
“這是……”我驚愕,“不是說投毒一事並沒有得逞嗎?”
蕭暄說:“糧倉的潛入者是抓住了,其他地方卻有疏忽。這些士兵都是早上喝了水才發的病。”
我過去給一個士兵把脈,邊問:“還有陸續發作的嗎?”
孫先生說:“目前沒有了。最初有人發病時還沒未到早飯時間,發現的及時,水和飯菜全都倒了。現在有幾個大夫在徹查根源。”
我仔細檢查一番,想了想,同孫先生說:“病人舌苔呈桔紅色,不知道先生注意到了沒有。”
孫先生點頭:“一早注意到了。這讓我想到了秦國一種花,叫夕顏。此花顏色桔紅,生長在地熱之處,毒火甚烈,中毒者舌苔呈桔紅色,腹痛痙攣,高燒脫力而死。”
“先生說得對。”我又說,“只是夕顏毒性非常烈,一旦中毒立即發作,極其痛苦。我看這些士兵雖然病發,但是程度並不是很嚴重。按照我的推測,投毒人一定是新增了其他抑制夕顏毒性的藥物,想讓毒遲緩一些發作。只是劑量沒有控制好,讓毒提前發作了。”
孫先生說:“能抑制夕顏毒性的藥物少說都有十幾種。我同其他大夫試了許多,都沒有湊全,所以請敏姑娘一起來幫忙。”
孫先生將我引見給幾位大夫,彼此簡單招呼後,開始研究病情。蕭暄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同下屬交談而去。
老大夫們頭髮鬍子都白完了,還堅持在軍營裡發揮餘熱為社會和諧做貢獻。遇到科研問題,各執己見,吵得滿臉通紅鬍子爆炸。
我一個小姑娘,只得無奈旁觀。忽然看到一個小兵端著一個痰盂往外走,急忙叫住他:“裡面是排洩物?”
“是。”小兵說,“髒得很,我這就去倒了。”
“等等。”我走過去,身子俯了下去。
“敏姑娘!”孫先生誇張大叫。蕭暄不知道怎麼一閃而至,伸手就一把抓住我。
我已經抬起頭來,衝他一笑:“我只是聞聞。”
蕭暄一臉醬色,訓斥:“聞這做什麼?”
我很嚴肅正經地說:“有一股青松子的味道。”
蕭暄把我狠狠拽了過來:“虧你做得出來。”
孫先生被嚇得不輕,抖著花白鬍子感嘆道:“敏姑娘,你可真是……真是……”
我豎起耳朵等他一通讚美,結果他竟然找不到詞了,只好說:“真想不到是青松子啊。”
我遺憾乾笑:“青松子產在北地,十分稀有,遼國不是就有千金買青松的故事?”
有個老大夫在旁點頭:“遼國貴族歷來用青松子制香,以來驅蟲。”
我撓撓耳朵:“好像矛頭都指向北邊呢。”
孫先生看向蕭暄:“王爺,你怎麼看?”
“北邊三王倒了也有一年了,若說時機,是該到了。不過那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法子嗎?”蕭暄露出寒光閃閃的牙齒笑,“或是,這本就是一個訊號。”
“挑釁?”我猜測,“故意沒把青松子的分量下夠。為的就是警告你,他們要打敗燕軍,易如反掌?”
蕭暄臉上烏雲籠罩,電閃雷鳴。我吐著舌頭縮了縮脖子。
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政權受到置疑,還有什麼比這更嚴重的?
蕭暄轉身要走,叫上我:“跟我回去吧。”
我搖頭:“我留下來幫孫先生一把。”
蕭暄皺著眉頭:“這裡環境……”
我搶白:“我不能光吃飯不做事。”
蕭暄皮笑肉不笑:“我都被你感動了。”
孫先生出面道:“王爺放心,我會照顧好敏姑娘的。”說得我好像才是病人。
蕭暄這才勉強同意,叮嚀我幾句,終於離去了。
其實留在這裡要做的事也不多。髒活累活都有其他小兵做了,我和孫醫生開了藥方,給病人扎針止痛,並不勞累。
一屋子人,只有我是一個女的。大夫還好,士兵們可不是文雅君子。本來接近沸點的怒火被病痛一加溫,猛地爆炸。稍微好點肚子不痛的,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