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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如姑娘願意,以後便是君家人,夫人按君家兒媳來看待姑娘。即便少爺將來沒了,夫人絕不刻薄姑娘,孩童也由姑娘領養,叫姑娘為娘。老朽以為,夫人之誠,姑娘可放心。”
給君聞書沖喜?讓我嫁給君聞書!我的第一反應是——不,我不願意!
“姑娘的意思如何?夫人那邊等著回話。”
我勉強笑笑,“承府裡看得起,更有勞先生了。司杏只是一個丫鬟,少爺既然定了親,還是直接娶過來吧。”
林先生看著我良久,“姑娘,老朽有一事不明白,想請教姑娘,望你恕老朽多嘴。”
“先生客氣了。”
“老朽以為,姑娘對少爺這般盡心盡力,心中必也有敬愛的意思。不想姑娘卻並不願沖喜,是因為少爺現在……”
我搖搖頭,“司杏不敢。”因為什麼,我也說不清。
“先生,”我勉強說,“司杏覺得這事不必著急,眼前少爺躺著,一切等他好了再說。”
“姑娘若不是擔心少爺熬不過去,老朽確實不明白了。”
我絞著雙手,“先生,盡心服侍少爺是司杏的本分,不管有沒有名分,司杏都會盡力做的。沖喜本為荒誕之談,司杏覺得若是信這個,倒不必費周章了。”
林先生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聽少爺說姑娘喜歡讀《易》?”我莫名其妙地點點頭,“那姑娘想必讀過《繫辭》了。《繫辭》第一章有言曰‘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姑娘以為是何意?”
“乾陽坤陰,先生說這個是……”
“乾非純陽,坤非純陰,皆隨卦變而有陰有陽。這個道理,想必姑娘也懂了。”
我點點頭,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乾道成男,坤道成女。這句話讓道家衍化出來的說法,姑娘可曾聽說?”
我想了一想,答道:“男子為純陰而一點真陽,女子為純陽而一點真陰。”
林先生又點點頭,“大體是這樣的。少爺總誇姑娘聰慧,果然如此,老朽佩服!沖喜之事雖然似荒誕之說,但從《易》的這句話來看,也未嘗無道理。”我不解地看著他,“請姑娘思考老朽的話。”
我仔細一想,懂了。他說的和“採陰補陽”的道理差不多,我有些尷尬。“這個……只是一說,未必可信,況且少爺現在……”我說不下去了。
“姑娘為救少爺而施的魚死網破的辦法,當時就覺得有把握?”
“先生,不一樣。”
“都是為了少爺,都是逼仄之策。前者姑娘豁得出去,老朽也著實佩服姑娘的勇氣和智慧。現在姑娘怎麼就不能再賭一把,且不說勝負難料,即便負了,也不會比前次的懸賞更糟糕。”
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他能說得動夫人放棄變賣家產,而同意我的“魚死網破”之策了,林先生的口舌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瞞先生說,我是想出府的。”
林先生吃了一驚,“姑娘原有出府的打算!”
“是。”逼到這份兒上,我才知道自己出府的心並沒有死。為什麼?真的只因為荸薺?“少爺既然有定過親的正妻,司杏還是覺得娶她進來於情於理顯然更合適,先生就不要再為難司杏了。”
林先生嘆了口氣,“那我也不瞞姑娘了,請想一想,少爺是誰救回來的?這個節骨眼兒上,若非有真感情,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來沖喜!姑娘想一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張嘴要說話,他接著說:“我再不瞞姑娘說,少爺這樁婚事是老朽牽下的,老朽知是作孽,委屈了少爺,也委屈了那家姑娘,這裡頭的苦衷沒法子和姑娘講。姑娘是少爺的貼心人,今兒夫人說,見著姑娘為少爺想得細,再來個人恐怕也不如姑娘。少爺好時惦記著娶你,她不允許,如今也算是為孃的圓了兒子的心願。姑娘有所不知,夫人也執著了一輩子,剛解開心魔,都是為了少爺。君府上下的這些主子都不好過,姑娘總得讓讓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熱心,應了那句很通俗的話,真善美永遠都是人們追求的物件。謝謝大家,替書書謝謝大家。這一章,估計小杏子又要挨說了,但生活是複雜的,要考慮的事情也是複雜的。
居然沒有人質疑我前兩章的情節?不大可思議喲。贖金變賞金不是那麼容易就成功滴,杏子能成功,贖金的震懾是一方面,要立過繼兒子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杏子裡的告示中有一句話,確實刺痛了綁匪,只能說,綁匪還是人,慈性仍在,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