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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道你們還是聰明絕頂、無師自通?”
“真是我們自己瞎玩的,我沒進府的時候看見別人打過,覺得無非就是東一杆西一杆的,沒什麼神奇,也比較
安靜,大家只是動動就是了。若真是太吵的,我們也不敢玩,別擾了少爺的清靜。”我陪著笑。
“哼,”君聞書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這麼說來,倒是好事了?”
我低著頭不敢迴音兒,心裡暗暗的不服氣:打個馬球怎麼了?又沒拆你的房子毀你的東西,你至於這麼小題大作?
“司杏,你入府時有沒有人告訴你君府家教嚴厲?”冷冰冰的。
“回少爺,蒙夫人教誨,入府第一天既得知府裡規矩多、管得嚴。但司杏卻不知如何犯得府裡的規矩了?”
“想來你是沒挨夠打了?”
又提那檔子事,誰對不起誰?我的火起來了。我又一禮:“司杏愚鈍,蒙少爺指教,那件事情司杏哪裡做的不對了?”
君聞書不答話,端起茶碗卻不喝,看了我,又拿著蓋碗輕輕的颳著浮在水面的茶沫,半晌,卻聽他收了剛才疾厲的口氣,慢慢的說:“司杏,你與鋤桑他們不同,你讀過書,自來琅聲苑,我沒虧你吧?”
“沒有。”我乾脆的說。
君聞書點點頭,“你既進了君家為下人,就要按君家的理兒辦,不是你錯或沒錯,你懂麼?”
什麼意思?我翻了下眼皮。“少爺所說,可是指司杏為下人,必要以主子的好惡作為對錯的標準?”
君聞書既未點頭,也未搖頭,只繼續颳著茶沫。
一種屈辱湧上了胸口。好啊好,我真是受到了教訓,什麼古典,都是假的。在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除非你要逢迎你的上司,否則你不必看任何人指鹿為馬的臉色。但現在……,我依然不想這麼快低頭。
“少爺,您的話我明白了,作為下人,我們是不能忤著主子,而且我們都是粗人,不似您讀書多,但是,我不覺得打馬球有違家風或者有亂家規,總強於一堆人紮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亂扯。”我儘量放緩聲調。
君聞書驀的抬起頭,盯著我。君府的每一個人都染著沉沉的暮氣,君聞書也不例外。
“少爺,我們幾個都是十上出頭的年紀,年青人多是好動,我們一不吵二不鬧更不禍害府裡,司杏不明白,怎麼就惹少爺不高興了?” 鋤桑在後面不斷拉我,我不管,繼續說下去。
“鋤桑,男女授受不親,你拉她做什麼?”我暈,這時候他居然還越得過我去顧及這種禮儀上的事?好一個沉悶古板的夫子!我站著,不知是該走出去拔掉馬球門,還是該繼續站在這裡。
老半天,君聞書說“道理你也未嘗不懂,只是你不願意懂罷了。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府裡,我也不是主子。”說罷,起身離開,留下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侍槐偷偷的過來低聲說:“你們還不快去把那球門拔了?”鋤桑幾個已經開始往外挪了,我不知該怎麼辦。如果這球門拔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能玩了,不是不能玩馬球,而是什麼都不能玩了,我們也要像君府裡的其他人一樣,死氣沉沉,我不願過那樣的日子。可是,這裡是君府,我只是君府的一個下人,能怎麼辦?我嘆了口氣,鬱郁的回到了我的工作臺。
君聞書正在書房伏案寫著什麼,我無聲的經過他的身邊,他卻忽然說道:“你是不是很悶?”
問我?我停下腳,不知他意指何處,想了想,我謹慎的說:“司杏不敢打擾少爺清靜。”
君聞書頭也不回,手下不停,“馬球不能玩,但我準你寫信,只要你告訴我那人是你的什麼人。”
寫信?他怎麼知道?我驚訝的望著他。
“別站著了,去給我找本王弼注的《老子》來。”
“哦”,我輕輕的走開,抽出書來到他面前。“少爺,你真準我寫信?”
“他是你什麼人?”原來君聞書只是在練字,並不是寫什麼東西。
“是我一個結難的朋友。”
“登州家裡的?”
“不是,討飯時認識的。”
“唔。”
“少爺,我寫不多,一年只發幾封,報個平安罷了。”
“幾封呢?”
“這個……”,我只是一說,哪裡知道幾封,你倒當真了?我盤算了一下,蕭靖江的爹爹是衙役,想必收信也
不能太頻繁。我呢,一個下人,還是少寫點,免得招人眼,也免得君聞書不高興。“五封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