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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當年他如何站在允帝的身後,看著這九五之尊指點江山,改制革新。想著當年他如何陪同允帝,微服出巡,私訪民間。想著當年他如何和允帝圍爐夜話,暢談古今……
而如今,他老了,允帝也已到了遲暮之年,當年那些愛恨情仇,不管有多濃烈,多澎湃,都抵不過如今這一聲“子禾”和“陛下”。
“是朕眼花了嗎?”允帝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掙扎著想從臨窗的軟榻上起來,可是卻怎麼都提不上勁。
突然,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撐住了他,只聽蘇伯年歉意的說道,“臣斗膽,讓皇上借個力。”
“真的是你,子禾!”允帝激動的反握住蘇伯年的手,突然老淚縱橫,“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昌平侯見狀,卑躬作揖,隨後悄悄的退出了中殿。外頭不知何時又飄起了濛濛細雨,昌平侯此時藉著微涼的雨天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好在最後一步,還是賭對了!
十多年以前的事情早已經無從下手差出個仔仔細細的因果來了,在朝為官的,誰都知道當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一時的太傅蘇伯年是因為一件事兒得罪了允帝的。可究竟是什麼事兒,除了允帝和蘇伯年兩個人之外,並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眾人只知道事後,允帝將蘇伯年逐出皇宮,雖沒有明著沒收他的權利尊榮,但卻出口一句“永不進諫”從而禁錮了蘇伯年一切的榮華富貴。
前塵往事,孰是孰非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了,可是不管當年到底是什麼事兒,單看允帝如今見了蘇伯年的這份激動的心情,就不難猜出蘇伯年在允帝的心目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葉德盛中庸一世,沒想到臨老了還幹出了件驚天大事來。”同蘇伯年唏噓寒暄了一番以後允帝才想起了這個中間牽線搭橋的人來。
“昌平侯心繫陛下,萬事以帝為尊,他來找微臣的時候微臣也猶豫了許久。想當年陛下……”
“誒,過去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能回來,朕很寬慰。”允帝擺了擺手打斷了蘇伯年的話,眼底露出一絲疲態,“其實也怪朕,朕早就應該召見你的。”
“陛下日理萬機,微臣這等小事,實在不足掛齒。”蘇伯年惶恐的連連作揖。
“平身吧,咱們不提這些掃興的事兒了,如今你回來了,朕甚是高興。現在正是朕苦求賢人之際,太傅一職,斷然不能再虛設了。”允帝探了身子指了指邊上的錦杌示意蘇伯年落座。
“微臣惶恐,十多年過去了,微臣不問世事已久,怕有負陛下所託。”蘇伯年幾乎是半蹲著坐下的,看那姿勢就知道坐的非常不舒服。
“若是今日朕連你的為人處世還不相信的話,那朕身邊就真的沒有可信可用之才了。”允帝感嘆道,“太子頑劣,令朕痛心疾首。可眼下西南吐厥蠢蠢欲動,東面的鶴蘭又不安分,朝廷之上黨派爭鬥愈演愈烈,內憂外患令朕心力交瘁。太子雖然讓朕傷透了心,可是這個節骨眼上,朕也是萬萬動他不得的……”
允帝沒有把話說完,可是蘇伯年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下外敵難平,外戚作亂,朝綱不正,縱使太子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太子出手。若是二廢太子,只怕朝中又會湧動起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暗波。
“微臣定當竭力為陛下排憂解難。”蘇伯年起身下跪,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可是誰都沒有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這就是天助他也,不早不晚,他回來的正是時候。
隔天傍晚,蘇伯年就差人送給了芙香一封信。信裡寥寥數語,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同允帝相聊甚歡,可放心的將他入宮的訊息告訴花扶柳。
言歌見芙香看完信以後神情舒展,就知道一定是個不錯的訊息,便說道,“夫人這下可以放心了。”
芙香點點頭,取了燭臺將信紙點燃,火舌舔著紙往上竄,芙香手一鬆,卷著火星的信紙就輕飄飄的落在了銀盤中,瞬間灰飛煙滅了。
“過兩日等天氣好些了我們再去一趟清安寺。”芙香喝了一口棗茶道。
“上次夫人說想接老夫人來過端午,這次去清安寺,剛好問問老夫人的意思。”芙香說過的話言歌一直記著。
“誒,姑姑性子寡淡,一切還是看姑姑的意思吧。”芙香搖了搖頭,但想到蘇伯年說花扶柳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高興的,心裡不禁又坦然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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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終於放晴了,明晃晃的日頭雖還是被厚厚的雲層遮掩著,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