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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言歌,你來,再幫我把粉撲厚一些。”穿好衣服芙香走至鏡前瞧了瞧,最終還是覺得粉打的薄了些,眼底淤青不用細看也明顯的很。
“夫人素來不愛將這些胭脂水粉撲的厚厚的,外頭又熱,一出汗妝花了也不好看,我幫你眼底再打些粉吧。”言歌心疼芙香,看著她已經略顯蒼白的臉色便怎麼都不願意再撲一層粉妝了。
“對了,那對紙鎮你收在什麼地方了?”芙香突然想到了賀禮,推開了言歌剛要給她上妝的手問道。
“就在案頭,夫人昨兒個還親自看了包好的,夫人忘了?”言歌手指了指案頭的那方錦盒,芙香轉眼瞧了一下後才安心的讓言歌繼續給她補妝。
便是為了妝容這般的折騰了一下,等芙香按著同白聿熙約定好的時間來到茶舍前門的時候,恰看到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駕著馬車緩緩而來。
“福香夫人?”少年見茶舍門口站著人,拉起手裡的韁繩穩住了馬後跳了下來,謹慎的問了一句。
“正是,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小的是白少爺身邊的小廝,名喚將離。”少年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將離……將離!芙香記得這個名字,初識白聿熙,他便是將這個少年帶在身邊的。
“我家少爺一早起來就開始張羅了,實在抽不出身,便讓我來請夫人了。”將離看著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可出口老成,穩重仔細。
“有勞小哥了。”芙香笑著點點頭。
“哎呀,夫人真客氣,夫人直接喚我名字便成。”將離見著芙香在言歌的攙扶下要上馬車,便是連忙從座位後頭拿出了一個腳蹬擺在芙香的腳下,“夫人仔細腳下,踩穩咯。”
待芙香入了馬車坐穩後,她便聽見將離吹了一聲長哨,隨後馬鞭輕抽,馬兒便徐徐的邁開了步子。
馬車行的很穩,一路上甚少有顛簸搖晃,可即使是這樣的四平八穩,芙香卻依然感覺到了不適。
她先是沒有睡好,早上起的晚又來不及用早膳便匆匆的出了茶舍,此時這麼一折騰,頭疼眼暈的,胃還直泛酸。
“夫人不舒服?”見芙香緊閉雙眼靠著車裡的背墊不說話,言歌輕輕的問了一句。
芙香搖了搖頭,突然睜開眼睛叮囑道,“一會到了白府,我不舒服的事兒不要多嘴。”
“夫人這是何苦……”
“記得沒?”芙香難得對言歌出言警示,便是這般施壓之下,言歌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行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芙香下車的時候就看見白府朱門敞開,不少丫鬟和小廝正搬著花盆進進出出。而白聿熙,便是這般迎光而立,頎長的身材挺拔如松,一身墨色長衫讓他更顯俊秀貴氣,真正是一派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只可惜他薄唇緊閉,雙眸幽暗深邃略透寒意,若是塊美玉,也只怕會冰了旁人的掌心。
已經翩然來到他的身後,突然想到這個,芙香不禁輕笑出聲。當她驚覺不妥正要繞過白聿熙從偏門進府的時候,卻還是被立刻轉身的他抓了個正著。
“來了。”最平常的口吻,卻剎那間暖了芙香的心。
“嗯。”芙香點點頭,笑著說道,“瞧白少的眉毛都要打成結了,今日是你父親的好日子,白少也不跟著與有榮焉一下,大清早的生生繃著一張臉,讓人看著都會緊張。”
“誒。”白聿熙聽她這麼一說,終於柔化了一下板著的俊臉,“沒的讓人省心的,一大清早便有幾個偷懶的接二連三的打碎花盆了。”
芙香轉身看了看下人們手中抬著的土瓦花盆,盆裡栽著的是一朵朵嬌小明媚的紫色丁香。“這是丁香花?”在壽宴上見著此花,芙香倒是頭一次。
“是啊。”察覺出芙香口氣中的疑惑,白聿熙解釋道,“這是父親要送給母親的。”言下之意這花並不是白老爺壽辰上所用的。
“白老爺和夫人琴瑟之好共挽鹿車,真是令人羨慕不已。”這話,她說的真情意切,誠信之至。
白聿熙轉頭看了看她,見芙香正盯著門口擺放的丁香花發呆。那眼神,嬌媚溫柔,竟真的帶著絲絲羨慕。
夏風輕略,浮動花香。此情此景,他竟希望時光永駐,不再流逝。
“啊,白少今日肯定諸事纏身,上回你帶我進白府,茶房的路我還記得,白少不用費心讓人帶路了,我自己過去便行。”跟在花扶柳身邊多年,芙香習慣處處記路,只要走過一次,就可不用勞煩他人。
白聿熙點點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