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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張力的怒氣,已被控制了下來。
她愣了一下,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可是總感覺,他還是在生氣,但他外表偏偏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讓她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敲打鍵盤的聲音,如下雨般迴盪一室。
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森然的背影,她忐忑不已,不安的絞著手,半晌才鼓起勇氣。
“阿……阿震……?”
“嗯?”
他聽起來,很平靜,讓她有些困惑,但還是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嗯。”
他只回了一個音節,就一個簡單的音節,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心頭莫名再一揪,不知怎地,感覺像被一面巨大冷硬的厚牆排拒擋在外頭。
她猜他不好,但他不肯說,她也不敢再問。
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人獨處,不需要她多管閒事。
這念頭,讓她畏縮,感覺有些丟臉,一時間,這小小的房間,彷彿連能讓她好好站著的地方都沒有。
瞧著眼前那明明很近,不知為何卻感覺好遠好遠的男人,她喉嚨緊縮著,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接下來那幾天,他一直沒有來找她。
她總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那個在地下室的男人,她有想過要問武哥,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卻又覺得那是他的私事,他如果想讓她知道,自然會來和她說。
可他一直沒有來。
他會出現在餐廳吃飯,會到健身房運動,依然在電腦房繼續工作,但他沒有來。
夜晚,變得如此漫長。
第三天晚上,她難以入眠,不自覺下樓,以為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來到二樓卻聽見健身房裡有聲音。
可菲探頭去看,健身房裡很暗,那個人沒有開燈,只有昏黃的街燈從視窗透進。
跑步機上,有個人正在慢跑。
是阿震。
他氣喘吁吁的看著前方,有如機械一般,不斷交替著雙腳,身上的汗水早已浸溼衣服,溼到都在滴水了。
她愣住,檢視時間,才發現已經半夜三點,可是她記得他從昨天晚上九點就已經在這裡,如果他沒休息一直待在這裡,那不就表示——
他跑了六個小時?!
她震驚的瞪著那個男人,可他甚至沒有察覺她在這裡,而他那臺跑步機旁邊的地上,擺放著好幾瓶礦泉水的空瓶,最後兩瓶是倒在地上的。
所有的一切,都顯示過去六個小時,他一直在這裡。
跑步,就只是跑步。
“阿震?”還沒想,話已出口。
他一愣,回頭看來。
她憂慮的站在門口,瞧著他,為他感到害怕。
“很……”她揪著心,提醒:“很晚了。”
她看見他瞄了眼牆上的鐘,表情微微一僵。
“我知道。”
他嘴硬的說,但終於,他停下腳步,下了跑步機,抓起毛巾擦汗,然後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他掩飾的很好,可她依然看見,他下樓時,雙腳微微在抖。
她懷疑他真的知道過了多久。
咬著唇,可菲走進已無人的健身房,慢慢蹲了下來,收拾那些幹到一滴不剩的空瓶。
過去幾天,她一直以為他多少有睡一下,但顯然沒有,根本沒有。
她很想幫他,但他不讓她幫,她也不知該從何幫起。
淚水,無端湧上眼眶,滴了下來。
第16章(1)
大汗如汪洋一般,從全身的毛細孔中滲出。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站在書櫃前,將溼透的毛巾緊握在手中。
直到聽見她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在跑步機上待了那麼久。
他甚至不記得他是何時上去的,他只是想讓腦袋放空,什麼都不要去想。
一直以為,他控制的很好,以為他可以靠時間,消磨掉那些不滿與憤怒,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好漫長、好漫長。
所有的事物都像隔著一層薄膜,聽不明白、看不清楚,只有壓在心中恨,越長越大,越來越清楚。
麥德羅做了另一個。
武哥的聲音,在腦海裡迴盪著。
屠震看見書櫃玻璃倒映著那張如此熟悉,又那般陌生的臉。
來到紅眼之前,他以為那人已經死了,他消失了這麼久,只是苟延殘喘的活著,他們都以為,那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