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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老太太話裡邊兒的意思,怕是二太太還想叫人家住在府上,每月交租子呢——”
賈璉這次愣了足有半盞茶,又低頭沉默了半晌,方道:“得虧她張得開那張嘴……”
“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在賈府裡住著,合該有點表示。我平日裡細細留神著林家上京所帶之物,俱是上上等的,真算起來,林家家底不比咱家差到哪裡去,林表弟手裡頭又不是沒有銀子,哪有幹吃舅舅的道理呢?二太太的手段方式有點不對,但是細想起來,也未必沒理。”多了一層血緣關係,王熙鳳終究還是心偏著王夫人,少不得替她描補描補。
賈璉嘆道:“林表弟同我到底是姑表至親呢,他平日裡也同寶玉玩得極好,二太太這樣行事,倒好像咱們有意欺負他們孤寡一般。”
王熙鳳一邊給他懷裡捧著的手爐里加火,一邊笑道:“二爺可是又多心了,自從林表弟林表妹來了,府上可有半分怠慢之處?不說別人,起碼老太太那裡從沒有一絲一毫的虧欠,尤其林妹妹的待遇,別說是咱家三個姑娘,我看只怕連寶玉也強不到哪裡去,這要還算是欺負,難道咱們倒要把人放香臺供案上供著天天磕頭,方才是對得起他們?”
“我說一句話,你就有十句話來頂,”賈璉只顧拿眼覷她,笑道,“老太太這樣做為著什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老太太自然有她的考慮,我這樣最是眼拙心笨的人,還能看出什麼來呢?”王熙鳳裝傻說了一句,頓了頓,臉上忍不住帶出三分得意,“我還沒瞎呢,早就明白了,你看看林表妹院中的東西,我都是塞進去的頂好的,從無輕慢,不拘他們兄妹怎麼想的,反正我自問再無得罪之處。”
“可是我倒是偶然聽到過幾個老婆子碎嘴呢,都說什麼寶姑娘舉止嫻雅,品格端方,說到林姑娘就是清高孤傲,目下無塵。”賈璉自是不信,拿話逗她。
“二爺這可就錯了,怪誰呢,難道這也要賴在我頭上?”王熙鳳不怎麼在意地輕哼了一聲,“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縱然也聽到了風聲,難道還要拘著叫所有的婆子都再不準談論她們兩個?咱們府上突然來了這麼兩位姑娘,年紀又相仿,形貌做派又都不差,在那些下人裡面,自然而然就要有個比較。”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林表妹的脾性看著自然不如薛家妹子,這倒是實話,不過也不該傳得兩府都沸沸揚揚的,到了盡人皆知的地步。”賈璉並沒有被混過去,微微冷笑。
“二爺今個兒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抓著林家不放了?多大點事兒,剛剛還可著勁兒嚷嚷著冷,這會子倒是不冷了?”王熙鳳有幾分不耐,這背後確實有王夫人和薛姨媽的影子,她雖然不願意直接承認,也不認為錯到哪裡去,老太太的想法她自然是順著的,可是也沒有必要白白得罪了二太太去。
兩個賈府內院最高掌權者的較量,她只消混在中間渾水摸魚,兩頭不得罪,自然一派如魚得水、春風得意。
賈璉禁不住嘆息了一聲,哂笑道:“我不瞞你,直說了吧,林表妹則還好,我老感覺林家那一對兄弟透著一股子古怪。我於人情送往上尚且還存著幾分歪斜稟賦,這麼多年摸索下來,也很有幾分心得體悟,但是對這兩個人,卻怎麼也看不透。”
“有什麼看不透的呢?橫豎不過兩個半大的小孩子,”王熙鳳仍然存著三分不信,見他說得真切凝重,方才打起了幾分精神,“林表弟什麼光景你也看到了,簡直是府上第二個混世魔王,跟寶玉那真是天生的一對錶兄弟,在無法無天上,比寶玉更勝一籌。先前兩人綁著牛皮筋從假山上往下跳,差點把跟著人活活嚇死,老太太至今說起來仍不住唸佛,這可是林表弟的主意,憨玩得不成樣子,他如今也年紀不小了,頭上半個功名也無,若說小聰明確實是有,但是若說他日後能有什麼出息,我還真是難以想象。”
賈璉張了張嘴,想到林璐素日行為,也確實感覺自己多心了,不過“林家兄弟”畢竟是兩個人,他自忖就算在林璐身上杞人憂天了,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也絕對沒有多想,因道:“且不說林表弟,你單看二表弟,一打眼看過去就跟尋常人不同。”
林琳死宅在西院和倒轉抱廈廳中,王熙鳳除了第一次林家三人進賈府的時候就見過一面,其他時候還真未得見,此時一回想,感覺不過是個鋸了嘴的葫蘆,不值一提,遂笑道:“人家自己都說了,他只不過是個小棄兒,說是棲霞寺住持的弟子,其實壓根沒有多大的關係。”
“咱們不說出身,單說能耐。我聽人說,二表弟每天三更方睡,五更即起,最是勤快能吃苦的,功夫也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