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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不能改成後天呢,後天咱們三個一起去,熱熱鬧鬧的多好啊。”林璐仍然賊心不死,試圖垂死掙扎。
林黛玉從林琳手中接過粥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幫哥哥整理了一下衣領:“我是去求神拜佛,又不是出去玩耍,佛門那麼一個清清靜靜的地方,哥哥還是算了吧,拜佛看的是心誠,又不是人多。再者,明天是黃道吉日,京城裡有講究的人家都選在這一天去呢,再改就不好了。”
林璐無法,滿帶著警告地看了林琳一眼,後者不屑地冷哼一聲,徑自出門去了。
林璐酸道:“妹妹,我才是你親兄弟呢,你對臭和尚這麼好乾什麼啊,哥哥我心裡面都不痛快了。”
“什麼親不親的,哥哥這話萬不可再提了,讓子毓聽到了,難免多心。”林黛玉收了笑,看著他很認真責備道,“其實咱們三個這麼多年過來了,子毓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並不差什麼,我心裡面當你們是一樣的。”
和尚多什麼心,你真當他是純情十五歲少年呢?人家還在謀劃著怎麼認祖歸宗回到他皇帝老子懷抱裡面去呢。林璐見她不是說笑模樣,訕訕地點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心裡面也很清楚,林黛玉終究是向著他這個親哥哥的,從相處的時候就看得出來,每當林璐林琳鬧矛盾的時候,林黛玉都是站在林琳那邊,打壓親哥哥的,這種表現其實就是一種疏離客套。
像林黛玉對林璐這樣的,有了看不慣的地方就直接說出來,心裡不憋著話,高興是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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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要去求籤祈福並不是一時起意,她早在林璐林琳回揚州的時候,就託大管家林順去廟裡燒香請願。
如今林琳一路順風順水,高中了會元,最起碼殿試一個武進士是肯定能夠到手的,林黛玉此次去靈光寺是為了還願。
林琳充當護花使者一職,陪著林黛玉走了一趟。
靈光寺本身就有專門為接待女眷開闢出來的廳堂,林琳駕著馬車在門口穩穩停下,跟另一輛獨輈華蓋綵綢車隔了一小段距離。
林家的馬車並不奢華,在靈光寺絡繹不絕的豪華車架中屬於中偏下的規格,不過林琳本人比較顯眼,旁邊車上跳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禁不住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早有眼尖的小沙彌走了過來引導,林琳從袖子裡抽出來一封書信,回了一個佛禮:“煩請小師傅將此書信轉交給智德大師。”
知客僧都是選得脾氣最好的僧侶擔任,小沙彌雙手結過來一看,上面印有智方的佛印,不敢怠慢,道:“原來是棲霞寺師兄,師兄請隨我裡面來。”
林琳往身後的馬車看了一眼,小沙彌忙道:“車中乃師兄何人?方便的話不妨一併進去說話。”
“我先送家姐入廳堂禮佛。”林琳扶林黛玉出來,微微側身擋住了旁邊那位錦衣少年的視線。
林黛玉外面罩著寬鬆的斗篷,面上圍著紗巾,只露出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清麗翦翦,轉盼多情,扶住林琳伸過去的手,慢慢下了馬車。
錦衣少年看了一眼,驚鴻一瞥,不禁恍惚了一下,還待再看,林琳投射過來的目光跟刀子似的扎人。
錦衣少年心知自己孟浪,把人兄弟給惹惱了,抱歉地一笑,急忙守禮轉頭以示避嫌。
此時他來時乘坐的馬車車簾已經開啟了,兩個衣著光鮮的丫鬟扶著一位穿著便裝三十歲許的貴婦人走了下來,見狀瞋了兒子一眼,似笑非笑往林黛玉那邊看了看,對著林琳友善地微點頭示意,也沒說什麼,由幾個小沙彌領著進佛堂去了。
收了林琳信函的小沙彌叫了幾位同伴來為他指路,自己如獲至寶捧著智方書信小跑從另一個門進了寺廟。
林黛玉等走到裡面,方才輕聲道:“子毓什麼時候成人家師兄了?”
“我哪是他師兄?他不知道我身份,不然該叫一聲師叔,智方大師算是師祖輩的。”林琳不怎麼在意,他亮出信來,只要是為了親自把林黛玉送到佛堂裡面,免得這一小段路途再出意外,小心無大錯。
進了剛剛那扇門,進進出出的除了僧侶便只有各階層的女眷,林琳很自覺地低著頭看路,因為道路上遺留著的胭脂香粉氣息,禁不住緊皺著眉頭。
“送到這就好了,餘下讓木蓮陪著我就行。”林黛玉笑了,從錦囊中拿出來一個小小的鼻菸壺遞過去,“受不了不用強忍著,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