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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幾乎咬碎,子妤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頭的慌亂和震動,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你放不下那些虛無的枷鎖?為什麼你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唐虞退開一步,不敢再靠近子妤,怕自己會再次把持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吻去淚水,別開眼,“你是個聰慧伶俐的女子。應該知道為什麼。”
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除了逃避就是否認,子妤心中一涼,語氣也漸漸失去了原有的溫度,透著一股夜色的冰冷:“你若是如此地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那也不值得我芳心託付。唐師父,今夜之後,你我再無瓜葛。再見時,我仍舊會尊你為師,卻再也不會有其他,你所謂的錯誤的情感了。”
說完這好似決裂的一番話,子妤從扶欄上坐起,髮絲再次隨著夜風輕輕揚起,深深地看了唐虞一眼,好像要將對方刻入眼底那般,好半晌才回過頭,踏著逐漸下沉的暮色,移步離開了。
。。。。。。
看著子妤的背影,唐虞緩緩坐下,手中捏著杯盞,越來越用力,知道手背上青筋凸起,才一下子鬆開。隨之口中也長長地撥出一口。
把話說明白,唐虞終於覺得長久以來憋在心口的悶氣消散不見了,可一想起子妤決裂無情的話語,呼吸間卻總是難以為繼。如此矛盾的感覺還是前所未有,讓他無可奈何,卻也無計可施。
十六歲的花子妤,就像一顆掛在枝頭的果實,已然熟透,誘人採擷而食。可唐虞卻捨不得,畢竟這果實是自己用心栽培而出的,又怎麼忍心去摘下?
若他真這麼做。那無疑是對兩人長久以來師徒名分的一種褻瀆。不單是戲班不容,自己也絕對無法容許。
愛上自己的徒弟,這樣的做法,與****又有何異?更何況,子妤是自己親眼看著一步步長大的,若說是她的長輩,也無可非議。
這些鴻溝猶如千丈深淵,橫在了自己和子妤的中間。要想放棄一切容易,但若刻意去忽視這些溝壑,最後的下場只會讓兩人墜入谷底,身心俱碎。
對於自己先前縷縷越鉅的行為,唐虞沒法對內心否認。他確實在那一刻動了心,才會主動為她吻去淚水。
前院戲臺比試的那****,自己揪心於子妤的腳傷,最後衝到候場的屋子不顧他人眼光將她抱走。這徹底的觸發了自己先前一直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對子妤有了淑女之思,君子之逑。
放任感情流露的感覺無疑是美妙的,子妤被自己吻去淚水時那種嬌羞的姿態也是無比誘人的。但當自己回神的那一刻,當腦子從迷亂變得清明的那一刻,種種苦澀滋味卻又如此難以下嚥,後悔不已。
怕被子妤柔軟的眼神和嬌羞的表情所打動,唐虞做了此生唯一一次的逃兵,只敢起身背對她不停地吹奏手中竹蕭。希望藉此片刻的時間弄清楚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番深思之後,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感情。面對自己一直視如親徒的弟子,唐虞不敢再輕易褻瀆,讓兩人之間原本應該有的關係變得齷齪不堪,難以啟齒。
與其讓子妤受傷,唐虞寧願現在就斬斷這剛剛萌芽而出的情愫。
這個時候被自己拒絕,子妤或許會難受,或許會心痛,但總比將來被人唾罵指責,名聲盡落要好太多。
想通了,心裡的澀意也漸漸淡了,唐虞又抽出了竹蕭,有一下沒一下的吹奏了起來,只是這曲中的涼意好像六月飄雪。在這初夏的夜晚中聽來,總是讓人有種背上發寒的感覺。
……
走在竹林外的子妤這時候卻停下了腳步,好像是因為聽見唐虞的簫聲,又好像是實在無力邁開腳步。總之,抬眼望著一輪晴朗的明月,心底那細微的裂縫終於越來越大,彷彿隨時都會“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以前總是聽見身邊的痴情女子的故事,結局是如何如何的“心碎無比”。當時自己還覺得幼稚可笑,不明白“心碎”是個什麼樣的感覺,還不如形容為“胃疼”,“頭暈”來的直觀形象。
但現在,當自己體會到了何為“心碎”時,那種感覺,卻比任何身體上的疼痛來的更加猛烈,更加能夠撕裂人的意志,而且毫不留情,徹徹底底。
覺得眼前的月亮怎麼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抬手一抹,子妤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以淚洗面。
狠狠地咬住唇瓣,希望藉由肌膚的疼痛來讓自己堅強些,子妤狠狠地抹去了眼淚,藉著夜色,卻並未回到沁園,而是尋了偏僻小院的無人角落緩緩蹲下,想著等自己看起來並無異樣時再回去。畢竟現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