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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塞雁兒在考自己,子妤忙答道:“是《浣衣記》裡的唱段,第二齣《遊春》。”
“嗯,說的對。”塞雁兒又問:“我的腔調如何,屬於哪種?”
子妤想了想,答道:“是水磨腔”,頓了頓又繼續道:“《浣衣記》曲調幽雅婉轉,唱詞典雅華麗,用這種唱法更顯得細膩委婉。就好象江南人的水磨糯米粉和水磨年糕一樣,細膩軟糯,柔情萬種,流麗悠遠,也是出乎三腔之上。”
塞雁兒柳眉一挑,玉額輕點:“我就知道你是個機靈,沒想來小小年紀就懂得這麼多,還說的如此透徹明白,不枉你平時捧著戲文看的入神。對了。。。。。。唐虞在師傅面前力薦,讓你也跟著去無棠院學戲。”
“果真!”子妤乍然一聽,當即便跪伏在地:“求四師姐應允!”
看著花子妤這麼激動,塞雁兒紅唇一翹,笑得花枝亂顫:“先起來吧。”
“諾”心中忐忑,緩緩起身,子妤瞧著塞雁兒看不出她到底想什麼。
“想繼續學戲其實很簡單。”塞雁兒揚起白玉般的手指,輕吹了吹那鮮紅的蔻丹,笑道:“你知道本朝太后幾月生辰?”
花子妤雖不知道太后生辰在哪月哪日,只記得年年有個萬壽節在一月,普天同慶,應該就是太后的生辰,便道:“可是一月初五那天?”
塞雁兒點頭:“你倒是聰慧,知道萬壽節便是太后的生辰。不錯,正是一月初五,這次可是她老人家五十九的大生,班主讓我想個討好太后的法子,以前唱過的曲兒定是不能再演了。太后素來喜歡這《浣衣記》,你琢磨琢磨,看能有什麼想法出來。無論好還是不好,過了一月初五我都讓你繼續學戲,可好?”
子妤心頭一塊石頭落地,趕緊又福了一禮:“謝四師姐成全!”
見花子妤行事乖巧,塞雁兒又道:“好了,下去琢磨吧,每日我練功的時候你也可以跟在一邊仔細看看。若有了好想法就說,另外。。。。。。唐虞那裡你還是少去,此人和咱們不一樣,可不是好攀附的。聽明白了嗎?”
子妤當然是不明白的,但也沒表露,只喏喏地點了頭。
“下去吧,讓阿滿來伺候。”塞雁兒許是累了,揮手讓花子妤退下。
。。。。。。
夜裡,阿滿過來尋花子妤,問四師姐是否同意讓其繼續學戲。子妤心中半喜半憂,將塞雁兒所言如數轉達了給阿滿。她聽了之後勸道:“反正四師姐開了口,無論你的點子是好是壞到時候都讓你繼續去無棠院學戲呢,你還愁什麼呢?不就是早晚的事兒麼!小小年紀,憂心個什麼勁兒啊。”
子妤釋然一笑,想想也對,便拉著阿滿問了許多一等戲伶的事兒。想起塞雁兒說不讓自己和唐虞多接近,不由得探問道:“阿滿姐,四師姐不讓我多去唐師傅那兒,說唐師傅和我們不是一類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四師姐真這麼說?”阿滿一愣,隨即捂嘴偷笑:“你是想多跑唐師傅那兒去,好看看弟弟和那個俊俏的小止卿吧?”
被阿滿打趣兒,子妤也不臉紅,裝作不懂:“弟弟自然要看,不過止卿師兄雖然生的好,卻還不如我自家弟弟好看,倒是沒什麼好瞧的。”
“瞧你,這就不懂了吧。”阿滿故意拿手肘湊了子妤一下:“弟弟再好看也只是弟弟呀,止卿小師兄可不一樣哦。哎呀,說了你也不懂,再大些你就自然明白其中區別了。”
憨憨地隨即一笑,阿滿的話讓花子妤心中暗暗鬱悶了一下,記起她還沒回答塞雁兒關於唐虞的評價,又問:“阿滿姐,你還沒說呢,為何四師姐對唐師傅諱莫如深呢?”
阿滿抿抿唇,壓底了聲音:“罷了,本不想說這些閒話與你聽的,但咱們同屬沁園婢女,也有些情份。一起伺候四師姐,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也要告訴你一聲,免得觸了黴頭也不好。告訴你吧,是這麼回事兒。。。。。。”
“其實呀。。。。。。”
聽了阿滿故作神秘的一番話,花子妤幾乎不信:“您的意思,唐師傅也不是和花家班籤的死契。而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前朝重臣的嫡孫,千真萬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而四師姐知道其身份,曾示好,可唐師傅卻冷落佳人,讓四師姐臉面無存?這這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趕緊捂住花子妤的小嘴兒,阿滿警惕地道:“你小聲些,關於唐虞身份的傳言雖為證實,但花家班一等戲伶之間卻風傳已久。另外,你想想我是誰?是四師姐的貼身婢女!哪能不知道四師姐心中想什麼呢?自打被唐虞冷落,她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