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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來子紓也頗受器重,能與紅衫兒止卿這些一流的低階弟子一併讓花夷入眼,已是不易。
阿滿鋪了床,向著子妤招手:“行了,早上起的太早,大家都睡回籠覺去了,咱們也休息休息,等會兒午膳的時候還有好些準備工作要做呢。”
子妤卻有些睡不著,開啟門:“阿滿姐,你休息,我去找止卿和弟弟說會兒話。”說著悄悄關了門,往隔壁房而去。
卷一 那時花開 章四十六 師姐青歌
這三天倒也過得極快,眼看明兒個就是萬壽節了,常樂宮的氣氛也隨之逐漸緊張了起來。
雜耍藝人們佔了中庭的大院子,幾乎沒日沒夜的練習著,生怕到了正式場合掉碗或者掉杆兒什麼的。三家戲班的院子倒是大門緊閉,不過“依依呀呀”之聲除了一日三餐和後半夜打更之外,就從來沒斷過,看得出大家都絲毫沒有鬆懈地在進行最後的演練。
這期間,花夷幾乎都在外頭奔走,除了打點內務府的各種關係,又拜託馮爺給膳房那兒送了些好處,讓他們給花家班送來的吃食格外小心些,免得讓戲伶吃壞肚子等等,總之忙的不可開交。
反觀子妤,每日練功吊嗓子,這幾日到過的異常輕鬆舒服。畢竟塞雁兒日日和金盞兒磨合細節,也沒什麼需要她伺候的,有阿滿一個也足夠了。
用過晚膳,子妤照例裹緊棉衣到了止卿和子紓的屋子裡吃茶說話,一進門,看到紅衫兒也在,身邊還坐了另外一個得了班主欽點跟來的女弟子,名喚青歌兒。
青歌已經十三,翻了年就快滿十四歲了,天資聰慧,嗓音清亮,剛升了六等戲伶,約莫再練上一年就能去戲班的前院登臺了。她容貌生的很是秀氣,細眉細眼,紅唇一點,尖尖的下巴頗有些見猶憐,身姿也纖弱綽約,扮起閨秀青衣來很是合適,暗中被稱為大師姐金盞兒的接班人。
同樣身為花夷的親傳弟子,與紅衫兒的倨傲囂張很不一樣,這青歌兒性子顯得溫和有度。來時,因她陪著金盞兒坐在另一輛攆車裡,與花家姐弟和止卿沒什麼交流。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大家都熟悉了不少,這青歌兒也時常過來吃茶說話,打發閒散時間。紅衫兒好像挺巴結這個小師姐,也時常隨了一併過來。
“家姐,你快過來坐,青歌兒師姐在講那薄侯千金之事呢。”子紓揮了揮小胖手,白白圓圓的臉上透出憨甜的笑意。一旁的止卿也順手斟了杯熱茶遞給子妤:“給,加了你喜歡的幹桂花。”
“多謝。”子妤朝止卿一笑,轉而看向青歌兒,卻發現她盯著自己和止卿看了又看,水眸微垂,眼底似有半點難以言喻的情緒波動。
“青歌兒姐”,紅衫兒斜斜瞥了一眼花子妤,見身旁的青歌兒不說話了,用手碰了碰:“你剛剛說薄侯的千金得了癆病,可是真的?”
青歌兒這才收回不自然的眼神,淺笑輕吟道:“都說一如侯門深似海。那薄侯的二夫人劉氏名喚桂枝兒,當年可是名震江南的戲曲名伶呢,藝名小金雀兒。秦淮河畔有誰不曾聽過她的一曲《恨鎖情》。只是她不過才紅了兩年,只十七歲的年紀就匆匆被薄侯納為妾,聽說第二年就替候爺生下個千金,取名薄鳶。若是再生個小侯爺,那今後就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可因為難產而落了病根,身子骨那叫一個弱啊。。。。。。聽說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嘆了口氣,這青歌兒說著話就像唱戲似的,聲音婉轉動聽,猶如叮咚泉水落在玉盤之中:“可惜啊,薄小姐如今才整十歲,上頭只一個十八歲的哥哥,整個侯府哪個不把她如珠如寶般的寵著!可惜,聽說半年前突然被發現有不足之症,日日咳個不停,也是個病秧子。這不,薄侯實在拗不過二夫人的性子,才許了她帶女兒來京城尋尋名醫。不過希望渺茫啊,畢竟太后一連遣了三個太醫親赴西北給薄小姐診治,天下之大,哪裡那麼容易遇見神醫?”
子紓聽了,心裡也泛起酸楚,流露出同情樣兒:“可憐的姑娘。年紀那麼小就要到處求醫問藥,真幸苦。”
“也不見得。”紅衫兒聽完了,皺皺晶瑩的小鼻頭,嘴角的紅痣微微隨著唇瓣一挑:“虧得她生在候門,若是普通人家,哪裡能花那麼多時間和銀錢為她治病。好在這咳症反正也不會要了命,好生將養著,只是比常人幸苦幾分罷了。”
“哼!”子紓一聽,扁扁嘴:“沒點兒同情心。”
紅衫兒此時倒顯出兩分成熟來,訕訕道:“同情?咱們都是戲伶,誰來同情咱們?沒爹沒媽,若是讓我選,寧願一身的病,也要和那薄鳶一般出身在候門,至少死了也有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