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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妤姑娘出去辦事兒啊!”守夜的婆子都和子妤熟悉了,見了她出來還熱絡的招呼一聲,讓她順帶給賽雁兒問聲好。子妤也乖巧的答應了,沒有拿一點兒架子。讓兩個老婆子挺高興,等她走遠了還悄悄說這小姑娘懂事兒。
一路而去,子妤很快找到了唐虞的屋子,熟練地從一旁花盆裡找出藏好的鑰匙,開啟門進去了。
這兒藏的鑰匙是唐虞有意給花子妤進出方便留的,起因還是前兩天一場大雨,子妤過來看到唐虞屋子裡淌了不少汙水,衣裳也潮地生了些黴斑,趕緊趁著第二天有太陽幫其拿出來曬了曬,又順帶收拾了一下屋子。
唐虞見子妤做事麻利,便報了陳哥兒讓他安排其每日過來打掃屋子,每月格外再給她支二十文錢的月例。賽雁兒本不願自己的婢女去伺候別人,但想著要子妤幫她打聽情報,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真正不高興的人是阿滿,唸叨著“我們沁園的姑娘幹嘛去伺候別人,一個月才二十文錢,塞牙縫都不夠”等等,聽得花子妤在一邊苦笑不得,只覺得這阿滿語氣怎麼像個****似的!隨即又“呸”了兩聲,暗笑這樣說阿滿豈不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聽止卿說唐虞今日出去了,可這都快上夜了竟還沒回來。子妤挽起袖子,先熟練地把炭爐引上,把銅壺打水坐在上面。想著他出去半日或許回來吃不上飯了,看看天色,趕緊去到後廚房找廚子要了個雞蛋和半斤面,就著晚膳的大骨湯做了碗寬湯麵,撒了點兒蔥花兒在上面端回屋子。
還未推門,子妤猛地問道一股酒氣,雖不嗆人,但卻有些意外,心想難道唐虞回來了,還喝醉了不成?
果然,唐虞此刻正自己到了熱水洗臉,聽到門響,回頭看是子妤來了,手上還端了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麵條,冷顏之上綻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是給我的麼?”
“唐師父,您沒醉吧?”子妤放下托盤,趕緊斟了杯熱茶遞過去。
放下白帕,唐虞喝了口熱茶,頓覺心中清爽:“無妨,就是有點兒餓了。”
“那正好。”子妤將碗筷擺好,眨著眼看向唐虞:“您先趁熱吃了,不夠弟子再去廚房要兩個饅頭,先前我去的時候看到還有剩呢。”
“不用了,吃這個就好。”唐虞坐下,擼了擼衣袖,拿起筷子便開始吃麵。
子妤則雙手捧腮,就這樣透過桌上的銅魚燭燈看著唐虞,發現他即便是吃麵這樣的日常舉動,動作都極為輕柔,一舉一動皆透出股子天生的優雅感來。
唐虞吃得大半,覺得飽了,抬頭起來見花子妤托腮認真地凝望著自己,“怎麼?臉上沾到麵湯了不成?”
“沒!”被唐虞一說,花子妤又覺得臉上發燒,趕緊別開了眼:“唐師父您吃好了吧?”
唐虞看出花子妤的不自在,點破道:“你這麼晚過來給我弄吃的,難不成有事相求?”
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訕笑,子妤只好點頭:“唐師父心如明鏡,什麼都瞞不過您。”
“說罷,看在這碗麵的份兒上。”唐虞酒氣過去,吃下一碗熱面心中也有些滿足,看著子妤人小鬼大的樣子,倒也樂意幫她。
“是這樣。。。。。。”
子妤將茗月媽的事兒簡而言之地轉述了一遍,也沒添油加醋,只強調了茗月是花家班的弟子,自家人受了欺負怎能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又把茗月和她母親相依為命的情形描述了一下,說的自己都忍不住眼眶溼了一圈兒。
說完,子妤盯著唐虞,水眸中透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撅著小嘴兒就這樣看著他,等他開口表態,到底幫還是不幫。
知道花子妤在故作可憐,唐虞唇角抽動了一下,不只是在笑還是在想些什麼。
不過,聽了這茗月媽的事兒他倒覺得並非難辦,只是花夷不在班裡,和衙門打交道畢竟得小心謹慎,這個主恐怕自己還不能做,便道:“子妤,你們姐弟不是和諸葛不遜結下友誼麼?前日裡相府管事過來邀請你們過去見他,不如順帶提提此事兒,保管比班主或者我出面要乾淨利落。”
這提議確實不錯,可子妤卻有些犯愁了。
三天前相府管事的確送了信兒過來,說諸葛不遜邀請他們姐弟三日後去相府再聚,順帶賞賞宮中貴妃賜下的一株綠萼梅花。子紓高興的很,巴不得第二天就去相府赴約,晚上睡覺都興奮地合不上眼。但子妤想著諸葛不講“嗜血擒狼”那故事的樣子,笑眯眯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殘忍,就再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和他有什麼牽連,壓根就沒想過要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