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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狠狠盯了這官一眼,這不是廢話嗎,沒有內應,那常年不開的德猷門還能自己開啟不成?但他現在已顧不得呵斥這庸官,滿心滿念只有一個想法—戰還是不戰?
“府軍來的有多少人?”
“宋校尉適才攀高望敵情,府軍入宮者當不下五千餘”
聽到這個數字,袁文博臉色再變,雖然他手下的人馬不下兩千餘,且禁軍的戰鬥力遠勝府軍,但他這兩千人要分守內宮各處要緊關節,能抽調出來參戰的至多五百餘,以一搏十,這仗還怎麼打?
怪只怪這些府軍來的時間實在太要命,時機卡的太好。若是再晚些時候,他一旦拿到兵符,只需再調來兩千禁軍,這五千府軍何足懼哉?
袁文博將當下的情形簡單敘說完畢,靜候武三思決斷。
猛然從天上掉下來,且還是掉進了一個藏著吃人猛獸的深水潭,這就是武三思此刻的感受,但於他而言,戰與不戰之間已經沒有選擇餘地了。
“為何不戰?”武三思恨聲道:“內宮地形複雜,易守難攻,文博,你即刻抽調人手一宮一殿的拒敵,此事安排好後,即刻往建安王府取兵符,調兵來援”
袁文博不愧禁軍出身,儘管敵我懸殊如此之大,他也沒有半點畏難之態,領命之後當即轉身便去。武三思目送他去後,刻意和煦臉色向手下黨羽溫言勸慰,然則,任他如何口燦蓮花,許多黨羽臉上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惶惶之態,這與適才的群情振奮,以為天下唾手可得實有天壤之別。
目睹此狀,一絲不祥的預感悄然浮上武三思心頭,但他強撐著臉色不變的遣散了眾黨羽,著他們各按計劃行事。一時間,眾人做鳥獸散,唯有宗楚客不曾離去。
不等武三思發問,宗楚客先已走過來,“今晚若天佑我王,武氏宗室除了傾力支援王爺已無其他選擇餘地,下官聯絡宗室的任務晚一步倒也無礙,反倒是這內宮之中更為要緊”…;
心神不寧的武三思此時也需要有人陪在身邊,是以聞言之後也沒催他走,兩人便沉默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外面已有喊殺之聲隱隱傳來,聽到聲音距離此地尚遠,武三思心中安定了些。
此後之情勢正如他所料,內宮地形複雜,府軍雖然人多,但展開困難,優勢兵力難以發揮,兼且禁軍實在鋒銳,是以那喊殺之聲便一直僵持在初起之地。
默默聽了許久後,武三思心中大定,轉身笑謂宗楚客曰:“以此進境,府軍若想衝到天子寢宮,非天明不可得也,到那時,文博早已領軍來援”
言至此處,武三思自負的一笑,“況乃某更有阻敵妙-策,只是顧念這巍峨宮城建造不易,顧念宮人性命不忍為罷了”
宗楚客心中對他打的什麼主意清清楚楚,只是臉上卻故作茫然狀,“梁王計將安出?”
武三思仰天大笑三聲,盡展睥睨天下之雄姿後方才以咬金斷鐵般的聲調蹦出了一個字,“火”
宗楚客作恍然大悟狀,撫掌而讚道:“只要保得這天子寢宮不失,外面火勢一起,那些作亂的府軍必定寸步難行!梁王好計,梁王好仁心”
武三思再振長笑,孰料他這笑聲未歇,外面的喊殺聲卻突然小了下來,僅僅片刻之後便已悄然不聞。
這突然的變故讓武三思心裡猛然“咯噔”一下,長笑就此戛然而止,一連急咳了好幾聲後,才忙忙擺手道:“叔敖,速去看看究竟為何戰事猝停?”
宗楚客略一遲疑之後還是去了,武三思再也呆不住,也跟在宗楚客身後向適才喊殺聲密集處走去,但不等走近,卻又遲疑著不肯再上前,最後索性就停在了那裡。
沒過多久,宗楚客便疾步而回,神色甚是倉惶。武三思從暗影中出來叫住他後才知,打著勤王之師的五千府軍隊伍裡多了上官婉兒與張昌宗兩人。
而後,上官婉兒向正憑藉地利拼死抵禦的禁衛喊話,直言他梁王弒君謀逆,亦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法子,竟讓張昌宗在陣前自承了他受指使弒殺天子之事。
張昌宗的自承一出,禁衛立時譁然,軍心再難穩定,現在別說抵抗了,只怕稍後殺將回來亦是極有可能。
聽完這番緣由,武三思臉色灰敗,縱然站立亦難。當今的萬騎禁軍乃是武則天登悳基之前從東北邊塞上千挑萬選的精銳之師,這支萬騎精銳因武則天而成軍,武則天給予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榮耀與信任,以及物資錢糧上的厚待。是以這支軍隊對武則天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今晚就連武三思最初也沒想到他會有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