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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謝謝你一直忍受我的自私,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
她緊抿著嘴緩緩搖頭,終究忍不住,還是有淚湧出來滴在他虎口上。一滴,兩滴,然後匯聚成一條迤邐水線。
他抬起手,湊近嘴邊,將虎口上她的淚漬吻去。
“那時候你說十年後希望我有心情為你唱一首歌,我竟然點頭。我太笨,完全不懂得你最在乎的是什麼,就那樣答應讓你等十年。”
“這樣就好。”慶娣埋首在他頸間,淚漣滑落在他肩上,她抽噎的間隙低聲告訴他,“真的,這樣就挺好。”
“你說會不會親上?”劉大磊目不轉睛地注視側前方那一對。
“這麼多人,嫂子性格保守,應該不會。”小鄧探頭探腦地隨他望去。
“我和你打賭,絕對會。”劉大磊伸長脖子,表情比自己初吻還要激動,“看著,近了……近了!”
“大磊哥,你手機響。”
“管他那麼多。”
大磊說完後悔,接了電話繼續張望前桌問:“小蔚子?”
對方聽見他的聲音隨即掛線,劉大磊奇怪地看一眼,這才發現手中握著的是老大的手機。看見是陌生號碼,劉大磊猶豫數秒,走過去搡搡姜尚堯,“姜哥。”
姜尚堯回首,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慶娣從他懷裡直起腰,眼角猶有銀光,窘迫地撥撥頭髮。劉大磊也恨得想抽自己兩耳光,可是正經事在身,他欠欠腰,愁眉苦臉地說:“姜哥,這可不怪我,你說的那個號碼,來電話了。”
姜尚堯轉瞬恢復鎮定,接過手機和慶娣說:“我去外面聽。”
走出小宅院,他撥過去,對方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冒頭了,在他老家附近的鎮上有人看見他。確定是喪狗。”
姜尚堯抬頭望一眼晦暗月色,點燃一支菸沉吟片刻,轉而撥通聞山的電話,他問:“嚴關,照片上的人還記得?”
嚴關說記得。
“那好,我之前交代的那幾個點派人過去盯住,抓到人了送去上游那個院子裡。警醒著,動靜別鬧太大。”
惜字如金的嚴關再次說了個“是”,姜尚堯掛了電話。
回去裡面重新坐下,慶娣端詳他表情,揣測他心中所慮。“是不是聞山有急事要趕回去?”
“不急。”他安撫地摩挲她手臂,透過細薄的棉料,指腹下肌膚柔滑。“京裡的事更重要,這兩天敲定了之後再回去。”
“那也夜了,聽完這首歌回去吧。”他雖然面容平和,但慶娣的後背貼住他的胸膛,敏銳地感受到他肌肉僵硬。
“才坐了一小會。”他猶有些戀戀。
雖則短暫,但足以慰藉心中某一隅瀕臨枯涸的感情之泉。如果生命中每一個瞬息都如此令人期待,那麼人生還有什麼缺憾?
三日後,夜幕初降,原州機場貴賓通道前,一輛黑色賓利接了從京裡匆忙趕回的姜尚堯和劉大磊,高速駛向聞山。
還沒坐穩當,劉大磊就和礦場派來的司機老謝談起車來。他這回在京裡見到金安集團董事長葉慎暉那部六米多長的金標勞斯萊斯幻影,可以說是一見傾心,那老謝也是愛車人,兩人討論著各系引數,眉飛色舞很是投機。老謝就說:“大磊哥,怎麼,你也想搞一輛?”
“算了吧。”劉大磊摸摸腦袋嘆氣,“這車跟女人一樣,漂亮的多得是,可論起感情和舒適度,還是自己家婆娘好。”
坐在後座的姜尚堯不禁一笑。
劉大磊天生活躍性格,相處久了,他不覺聒噪,反而感覺有他在,頗有鬆弛神經之效。
比如此時。
這三天,他不僅居中介紹了葉慎暉與崔時平一會,也與葉慎暉斟定了入資比例以及其後的工作安排。晚上與慶娣的朋友吃過飯後,他急匆匆登上回原州的夜機。越靠近聞山,心中激盪的情緒也越加按捺不住,比上個月設局構陷聶二時更有甚之。
但是被劉大磊這一通說笑,他靠向後座,緩緩鬆弛下來。
就像慶娣所說,“那些沉痛的過往,在一個未來擁有無限種可能的人的生命裡,僅僅是一些不足為道的時間碎片。”
喪狗對於今時今日的他來說,代表的只不過是即將翻頁的過去。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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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沙河上流,近河岸的鄉間一處農舍裡,喪狗手腳被反捆丟在廢棄的豬圈中。
矮陋的坡型竹棚,能望見半爿繁星天幕,四周除卻蛙鼓蟲鳴外靜悄悄的,偶有溼潤的河風穿越丘陵,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