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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雙車道的匝道通往原州高速,也是省道的必經之路。聞山是資源城市,每日裡無數大卡透過公路將煤炭和有色金屬運往省外,匝道口塞車的情況時有發生。
司機老袁跟隨著那幾輛大卡,望了望左手邊,準備變道。哪知左邊道上又有幾輛大卡接連跟上,他只得龜速繼續向前。再次覷見左側空位,老袁一擺車頭,恰在此時,前方並排的兩輛大卡突然剎車,左側一輛兩廂小貨剎車不及,猛一前衝,正好大卡在前,小貨廂在後,將奧迪挾制在車道正中。
老袁這時也意識到事有蹊蹺,望向小肖。小肖一臉嚴肅,雖說世道昌平,但保護首長是他的責任,哪怕是丁點紕漏,對他來說也是政治錯誤,要被記錄進檔案的。“首長,為您的安全——”
他的勸說被巴思勤搖晃的手勢阻止,“等一等,看看什麼情況。”
原來說話間,前方過來數個小夥子,正揮舞著小紅旗示意車道上的車輛向路邊停靠。看情況,這一舉措只是針對大卡和貨車,其他型別的車輛正緩緩向雙車道的左邊變道。
這樣兩相挪騰,估計要耽擱不少時間。等了一會,前方餘出些許位置,老袁擺正車身,依樣畫葫蘆緩緩沿著左道前行。卻見前面那輛大卡突然停了下來,車頭偏向右,整個車身擋住大道,隨即車門大開,跳下兩個小夥子,其中一個扯開嗓門問不遠處攔道打旗的人:“幹什麼呢?”
這一聲大喝,儘管奧迪密封性良好,仍然聽見少許餘音。巴思勤微一揚眉,只見右首那幾輛大卡上也陸續跳下數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一群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顯然是一個車隊。
那攔路的人走近前,有恃無恐的樣子,大喇喇說:“檢查站查車,你們哪兒來的?不知道聞山的規矩?”說著,又有幾個同伴緊隨其後上前,兩撥人馬分立兩側,都不太好惹的樣子。
其他車輛看勢頭不妙,諸多司機紛紛開窗探出頭來,也有人膽大不怕事,下了車湊近前看熱鬧。
此際雙車道上,前首被幾輛重型大卡並排攔住去路,後面擁擠著眾多車輛等著上高速或者轉省道,一時間進退兩難。小肖表情更加嚴肅,端坐如鐘的他提高了百分百的警惕。
巴思勤臉上波瀾不興,也不理會小肖的強烈反對,按下車窗後引頸望向窗外。那些攔車的人並無制服和徽章,看起來分明是一群烏合之眾,其中一人自後腰抄出一塊綠色的車牌,上頭寫著幾個大字,趾高氣揚說:“新來的?不知道規矩哥教教你。聞山地面,沒掛這個牌子的別想出車。你們一個車隊的?一個牌子一萬二,交了錢立刻放行。”
那人地方口音濃重,一時聽不太清。
司機老袁是本省人,當即解釋了一番,小肖知道首長視力不太好,補充說:“車牌上四個字,得勝運輸。”
好傢伙,一個鐵牌子加四個大字能賣一萬二,這錢來得容易!巴思勤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雙方態勢。
車道中間已經鬧騰起來,被檢查的一方譁聲大作,“我們濟東省的,沒聽過這個規矩。就算是收費才能上省道,也不可能一個點兩個收費站。這裡收了,前面潯峰山收費站再收一回?這不是連扒兩層皮?”
其中帶頭的仍在努力解釋,操著半調子本地話套近乎:“大哥,您高抬貴手,誰出門帶幾萬現金的?這一趟回去下次一定給您補上。”
檢查站的人每日裡不知處理多少類似的事情,哪可能被隨便矇混過去,“誰和你們說是收費站,老子這裡是檢查站!每天出聞山的運煤車沒一萬也有八千,從來沒一根魚毛能漏網,這是為了維護公路交通安全。廢話少說,交錢放人放車,沒錢就靠馬路邊上拿錢來贖。”
從設卡建站到現在,四年多來扎手角色遇見過不少,可確實沒一輛車漏過去。即使是聞山數一數二的缺德手下運輸公司的大卡,也照樣談妥了每年交給聶二一定數額的管理費。所以檢查站的人說話底氣十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圍觀人等議論紛紛,無非都是為那幾個異地車牌的小夥子捏一把汗。果然,那個態度強硬的主事人一聲口哨,後方又氣勢洶洶地湧上來數個彪形大漢,手上抄著鎬把,消防鍬,虎視眈眈立在最後,大有不交錢就留命之勢。
被檢查的一方也漸漸耐不住了火性,言辭越發激烈,對方的親屬祖宗一應被稍帶上。也有人撥打手機,想必是尋求幫助。奧迪車旁圍攏的數名圍觀司機紛紛後退,一人罵罵咧咧地說:“趕緊的上車,這是要搞起來了!媽的,聞山有聶二活著的一天,這條道上就別想消停。”
巴思勤聞言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