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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的黃頁裡抄摘下的,有好幾家省城大律師事務所的地址和電話。
現實果然如她所料。下午兩點多,站在另外一個公車站牌下,慶娣禁不住微微沮喪。
不知是否年紀小的緣故,之前的律師事務所開始十分熱情,但是問詢之下了解到她並不是當事人直系親屬,無法辦理委託,頓時就熄了三分熱度,再仔細一問,聽說是聞山的案子,便直接推諉讓她回聞山找當地的事務所,並且直言說刑事案件跨區域不好受理。
慶娣尋到第二間,仍舊如是。她出來後面色黯然,佇立在事務所的鐵柵欄門口,遠觀前路車流不息,突然覺得有些道阻且長的悲涼感。
再看看手上緊緊攥著的那張紙,默唸了一遍地址,她開啟包,拿了自帶的茶葉水喝了一小口,邊擰著瓶蓋邊來回張望現在該去哪一頭。
“還打算繼續找啊?”後面有人問。
慶娣回頭,是律師所的人,剛才在王主任還是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這個人有進來給她倒過水。短短的平頭,西裝革履,眼神明亮,看起來很是精幹的樣子。
那人指指她手上的紙,問說:“能不能給我看看。”
慶娣猶豫著,還是遞了給他。那人接過去看了一眼,笑了。“嶽雄所,有名的見錢眼開,專辦經濟案子,標的太小塞牙縫的——不接;王高韓所,原州市各大集團專屬的常年法律顧問事務所,旱澇保收,費神的小案子——不接;原都所……算了、其他不提了,都差不多。”
慶娣錯愕,指指圍牆上的牌子,“你不也是王高韓的律師嗎?”哪有這樣揭自己老底的?
那人稍稍欠身,“敝姓彭,彭小飛。西南政法,目前實習階段,王高韓的小職員,法務助理。”接著很鄭重地指指事務所,意味深長地湊近慶娣,小聲說:“我和那裡面的人不一樣。”
他那故弄玄虛的動作很有些葛優似的喜感,饒是慶娣頹喪不已,此刻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見對方伸出手來,她愣了下,笨拙地也伸出手來互握了一下,“我叫沈慶娣。”
彭小飛意態閒適,神情疏朗,分毫不詫異慶娣這個鄉土氣十足的名字,這讓慶娣不由有些放鬆。
“我剛才聽你說了點你那個朋友的案子,挺有意思的。”彭小飛解釋來由,“那個姜……是你的男朋友?”
慶娣垂下眼睫搖搖頭,“他叫姜尚堯。只是普通朋友。”
彭小飛一副瞭然的模樣,“能不能和我說說怎麼回事?”
慶娣四處望望,拿不定主意是繼續找第三家,還是和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仔細談談。
“熱死,走,找個地方坐坐,我請你喝飲料。”話落彭小飛自己先一步走了。
慶娣再次錯愕,急步追上去,“我請你吧。”
彭小飛看一眼她手中那瓶水,沒說話。慶娣尷尬地收進袋子裡,覺得這人脾氣真怪,走路又快。
落座的時候慶娣的肚子可憐地哀鳴了兩聲,她窘迫地往座位下縮,彭小飛喊了服務生來給她叫了一碟炒飯和橙汁,自己要了杯湯力水。
“個頭長那麼高,再往下縮也藏不住。早上從聞山過來的?還沒吃中午飯吧。”
被人看穿了,慶娣也不矯情,坐直了等飯來。早午兩頓飯一個麵包解決了,現在確實是餓。“我有錢,我請你好了,你不用只喝這個。”她指指那杯湯力水。
彭小飛有些失笑。
“我還可以付給你諮詢費,你們行規是這樣的吧?”
“實習階段有個特別的案例分析對我也有好處,錢就不收了,我現在也沒掛牌的資格。”
聽他這樣說,慶娣不免失望。可又盤算著他始終是名牌大學出來的,應該不比一般人。自從姜尚堯鋃鐺入獄,她只在心中揣摩事情真相,但是見識太少,獲得的訊息也不足,任她翻來覆去地一遍遍思索,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正如溺水的人,無比渴望有個依仗,哪怕是根稻草。
吃過飯,她認真回想自己知道的一切。
“姜尚堯——他是個很好的人。對長輩孝順、對朋友親切。他有個弟弟,不是親的。他弟弟一直有和社會上的人來往,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哦,忘記說了,我和他弟弟是同學。今年四月份,他弟弟姚景程失蹤了一夜……”
慶娣娓娓道來,彭小飛的神色一直很專注,令她莫名地燃起希望。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聽他媽媽說是一定會上訴的,我想如果二審還是謝律師的話,估計還是同樣的結果。說不上來為什麼,我不信任那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