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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象功是天竺上乘武學,最高的境界是第九重,練到了第八重已經非同小可,估計與尉遲炯的功力亦當相去不遠了。要是知己知彼,應付得宜,說不定可以抵敵百招之數。
尉遲炯哈哈一笑,說道:“快刀天下第一,我可不敢當。孟元超大俠的刀法就比我使得更快更精。令郎武功不俗,料想也不至於只能接我幾招的。”言外之意,雖然不敢自居第一,也是天下第二。同時儘管他稱讚了齊世傑,但話中之意,顯然還認定齊世傑在他的刀下難走滿百招。
不過他這話倒是不卑不亢,說起來也是恰如其份。十年前他確是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快刀,如今也還有人認為他與孟元超難分軒輕的。孟元超的快刀後來居上,楊大姑並非不知,只因盂元超是她心目中侮辱了她楊家的仇人,故而她寧願把“快刀天下第一”的銜頭送給尉遲炯,雖然尉遲炯此際亦已是她的敵人。
但她對尉遲炯的弦外之音卻是甚感不滿,面色一沉,澀聲說道:“傑兒,人家已經劃出道兒,你還不上去討教高招,能接幾招就是幾招,別給人家看小。”
其實齊世傑意欲空手對敵,倒並非出於少年的狂傲,他的所長在於內功而並刀法,而且他看得出對方用的是把寶刀,尋常刀劍亦難抵敵。反正自己沒有取勝的把握,不如索性不用兵器。
武功練到最高境界,用不用兵器,本來亦無多大分別,但要知齊世傑的對手是一個武功造詣比他更高的人,那就有分別了。如今齊世傑得到嶽豪拋過來的這把寶刀,料想在兵刃上不至於不吃虧,他也就改變了主意了。
“晚輩齊世傑奉家母之命,敬請尉遲先生賜招!”齊世傑橫刀當胸,緩緩說道。
尉遲炯拔刀出鞘,縱聲笑道:“咱們是賭鬥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印證武功,不必客氣,你出招吧!”
他這一拔刀出鞘,眾人都是不禁好生驚愕,齊世傑也有“始料所不及”的詫異,輕輕“噫”了一聲。
原來尉遲炯這把寶刀連鞘長達三尺三寸,刀鞘的正反兩面,都鑲有兩塊大紅寶石,十八顆明珠熠熠生光,耀眼生纈。
眾人見刀的鞘都這樣名貴,鞘中的刀自必更是價值連城的寶刀。心中都想:尉遲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刀客,也只有如此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刀才配得上他。
那知他一拔出來,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那柄“寶刀”黑黝黝的毫無光澤,刀鋒竟是鈍的。看起來就像一塊頑鐵。和齊世傑手中這把光彩奪目的緬刀相比,不啻有如醜婦之比西施!
齊世傑“噫”了一聲,尉遲炯橫他一眼,冷冷說道:“你看不起我這把寶刀?”
眾人見他把頑鐵自稱“寶刀”,想笑都不敢笑。
嶽豪把緬刀借給齊世傑之後,一直惴惴不安,恐怕自己的寶刀比不上對方。此時方始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暗自想道:“我這把緬刀,削鐵如泥,吹毛立斷,待會兒一碰,叫你知道什麼才是寶刀。”
齊世傑道:“不敢。”祈聖因噗嗤笑道:“不敢什麼?你是不敢看輕我當家的這柄寶刀還是不敢出招?怎麼老是光說不敢?”
齊世傑朗聲說道:“請尉遲先生指教!”雙手持刀,高高舉起,當中劈下,這一招名為“靈山拜佛”乃是以晚輩自居,對前輩表示尊敬的起手式。
尉遲炯道:“不必客氣!”身向前頃,腳步空斜,儼如醉漢、振臂揮刀,迎上前來,身法刀法,都是極為古怪。
楊大姑叫道:“好一招醉打金剛,多謝你看得起小兒!”
原來這一招‘醉打金剛’,相傳是宋代魯智探醉打山門,傳下來的“伏魔杖法”一招變化而成刀法的。
齊世傑的“起手式”用“靈山拜佛”,尉遲炯卻報以“醉打全剛”,本人是很不禮貌的事,但把齊世傑當作“金剛”來打,也可說得是對一個後生晚輩的重視了。當然楊大姑說的乃是反話,真正的用意乃是恐怕兒子不識此招,提醒他們。
齊世傑的武學造詣在母親之上,其實無須她的提醒,一聽尉遲炯劈來的刀風,便知他這一招厲害非常了。齊世傑對本身的內功雖然較有歸信,但是否敵得過尉遲炯,心中則是殊無把握的。見他這招來得兇猛,不敢硬接,一個盤龍繞步,移形易位,使出一招“穿手藏刀式”,斜削對方左臂。這一招似守實攻,自是攻敵之所必救。
那知尉遲炯比他更快,唰、唰、唰連環三刀。疾如閃電,竟不救招,便與齊世傑對搶攻勢。欲語有云:棋高一著,束手束腳。棋道如此,武學亦然。尉遲炯刀法比他精妙,出手又比他快,根本無需防禦,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