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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見這裡有火光,我、我想……”
那姓胡的笑道:“你想進來烤火是不是?”
楊炎裝作畏畏縮縮的樣子說道:“我可以進來嗎?”那姓宋的師兄盯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來了多久了?”
楊炎說道:“我是個小叫化,以為山上可以避雨,誰知雨越下越大,我又冷又餓。後來雨勢較小,我看見這裡的火光,就連忙走來。剛剛來到。兩位大爺,請你們做做好事,讓,讓,我……”
楊炎衣裳破爛,身上沾滿汙泥濁水,一副瑟縮的模樣,活脫像是個飢寒交逼的小叫化。那姓宋的師兄再也沒有疑心,笑道:“這破廟也不是我們的,你當然可以進來。”
那姓胡的師弟心地更好,連忙說道:“真可憐,這場大雨把你淋壞了,快進來烤火吧。我們這裡還有一點吃的東西。”
楊炎在火堆旁邊蹲下,接過他遞來的糌粑,裝作餓壞的樣子。送入口中大嚼,含含糊糊的說些多謝的話。
那姓胡的道:“你會喝酒嗎?”楊炎說道:“不知道。但只要是能吃能喝的東西,我都能夠吞進肚子裡的。”要知他是叫化子的身份,叫化子討的是冷飯殘羹,酒是難得有人施捨的。故此只有這樣說法,方才合乎他的身份。。
那姓胡的帥弟不覺笑了起未,說道:“喝點酒可解寒氣,你不必客氣,就把這葫蘆裡的酒喝了吧。醉了也不打緊。”楊炎接過葫蘆。說聲:“多謝大爺。”果然一點也不客氣就把葫蘆裡的酒喝個乾淨。
忽聽得有人說道:“好酒香,我可以借光烤個火嗎?”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震得他們的耳鼓嗡嗡作響。
楊炎暗自想道:“這個人的內功倒還不弱,但有這樣功夫的人,決不會無緣無故炫露。莫非是段劍青的黨羽,衝著我來的?”
楊炎對他這手功夫雖然不敢小視,也還不致吃驚。宋胡二人可是不禁暗暗吃驚了,連忙說道:“朋友請進!”
只見一個豹頭鷹目的魁梧漢子大踏步走進廟門,約莫四十來歲年紀,相貌甚是粗豪,手裡提著一根三尺多長的鐵煙桿,兩邊太陽穴微微墳起,一看就知是個內家高手,他的這根鐵煙桿沉甸甸的,看在內行人眼裡,一看也知是可以用作點穴脈的奇門兵器。
“你們不嫌我這個不速之客吧?”這漢子口裡說著客套話,卻已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在煙鍋裡裝滿菸草,“茲噠,茲噠”的就抽起煙來。
姓宋的師兄說道:“大家都是漢人,難得異鄉相遇,請問朋友高姓大名?”
那人哈哈口笑,說道:“你們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們。你們是震遠鏢局的宋鵬舉和胡聯奎吧?嘿,嘿,兩位大鏢頭,幸會,幸會!”
宋鵬舉越發吃驚,說道:“不錯,我正是宋鵬舉,他是我的師弟胡聯奎。大鏢頭三個字不敢當,我們只是震遠鏢局做跑腿的小鏢師。但請恕我們眼拙,不知在那裡曾經見過尊駕?”
那人笑道:“你們沒有見過我,只不過我知道你們吧了。我不但知道你們,京城各大鏢局稍為有點本領的鏢師,大概我都能夠說出他們的姓名來歷。”
宋鵬舉道:“原來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要是沒有什麼不便的話,請示尊姓大名,也好有個稱呼。”
那人緩緩說道:“對別人我或許有點顧慮,但我是特地來和你們兩位相會的,豈敢隱瞞?小姓鄭,賤名雄圖,令師兄想必曾經和你提及過我的名字吧?”
“鄭雄圖”這三個字聽入宋鵬舉耳中,不由得面上變了顏色,呆住了。
原來楊牧門下有六個弟子。宋鵬舉排行第五,胡聯奎排行第六,他們的大師兄閔成龍本是震遠鏢局的副總鏢頭,三年前保一支鏢曾被一個獨腳大盜所劫,這個獨腳大盜就是鄭雄圖。閔成龍之所以改行做官,固然是因為做官更能享受榮華富貴,但未始不也是因為那次失鏢受挫之敵。
不過這件案子後來由於有得力的人物斡旋,鄭雄圖把貨退回七成給震遠鏢局,震遠鏢局為了顧全面子,也就秘而不宣了。宋鵬舉心想:“經過那次的劫鏢退鏢,這姓鄭的多少也算得和我們的鏢局有點交情,料想不至於和我為難吧?”便道:“原來是鄭舵主,幸會,宰會。可惜我們的酒已經喝光了……”
話猶未了,鄭雄圖已是哈哈一笑,截斷他的話道:“喝酒你們還怕沒機會嗎?實不相瞞,我正是要來請你們喝酒的。只不知你們喜歡吃‘敬酒’還是喜歡吃‘罰酒’?”
宋鵬舉面色大變,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鄭舵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雄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