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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是臺灣第一大幫的副幫主,嘿嘿!)。鑑於先前的投資成功與合作愉快,四位年紀、野心都不小的合夥人正摩拳擦掌,積極準備進軍大陸投資設廠。
老爸跟“慘”一點兒也扯不上關係,逍遙自在得很。
我知道幫內的新生代大都崇拜石康維的狠辣作風,認為老爸和惡狼是“過氣的老傢伙”。錯得厲害!我認為老爸和惡狼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尤其是惡狼。當年惡狼根本不是狼狽潛逃,而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因為惡狼早對黑道生涯萌生倦意,加上繁重的幫務,使他無法多陪伴久病的妻子;惡狼的妻子三番兩次下達最後通牒,然而身為幫內重要支柱的他如何能脫身?於是明明事先得知石康維要陷害他,他也不先發制人,就乖乖地扮演“被害者”,借力施力,成功地擺脫幫派包袱,隱居國外陪妻子寧靜安然的養病,再也不必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恬然自得。
笨的是誰?
那些十六、七歲迫不及待混跡黑道、一心想當老大的毛頭小於才是真的笨蛋!
四點放學,搭上一路狂飆的公車(我懷疑公車司機是暴走族出身)呼嘯過大半個市區,奇蹟似的在四點十五分抵達我的目的地。平常耗時四十八分鐘的車程濃縮成十五分鐘,我由衷歎服於駕駛的神乎其技。
跳下公車後,我望著絕塵而去的公車屁股,心裡想著:還是叫老爸幫我買一份意外險比較妥當。
這年頭要把一個小孩拉拔成人可不是簡單任務。出了門,要提防被綁架、被飆車族砍、被公車撞、被砂石車輾、被心理變態潑硫酸…,“進了校園,要擔心暴力勒索、過度體罰、課業壓力……呼!”家長“這個身份真是非常人足以適任。
或許我也該提醒老爸去看管精神科才對。
我邊走邊胡思亂想,來到丁字路口,一拐彎便進了聲名遠播的花柳地——也就是我住了十一年的街區。
黑街只在夜幕低垂時分才會顯現熱鬧風華。晚間七點過後,店家陸續開門營生;半夜三點過後,一個接一個關門收工;太陽露臉之後,黑街才肯打打呵欠閤眼就寢。晝伏夜出,日夜顛倒。
由於現在不到五點,夏季又晝長夜短,亮晃晃的街道看不見半隻小貓,迥異於市區下班尖峰時段的車水馬龍。
呃……好吧,我更正一下,今天黑街如同往常這個時候一樣人車稀落,也沒半隻小貓,但,多了一大群黑烏鴉。
黑街長達三百公尺的街道兩邊分屬義雲幫兩個堂口掌管。左邊歸鏡堂,右邊歸水堂;主事者不同,風格也不同。鏡堂堂主是幫裡的中生代,沉穩保守派,旗下的酒店也走傳統經營路線,是那種企業高層應酬聚會偏愛的地方;水堂堂主是幫裡的新生代,唷野心,也積極拓展,旗下的酒店公關全是大膽敢玩的辣美眉,花樣特多,沒有尺度,吸引許多求新鮮刺激的尋芳容。
因應黑道年輕化趨勢,近年來水堂也將觸角伸人校園,大幅吸納在學學生。幫眾人數激增,平均年齡卻急遽下降,十七、八歲當上堂口大哥的例子隨處可見。
眼前這數十個黑衣黑褲稚氣未脫的少年,想必又是水堂的新人。
其中有幾個少年看我走進黑街,向我投來極不友善的眼神,一副我誤闖他們領地的樣子。
哼!有沒有搞錯?我心裡想著,論先來後到,你們這些個只會逞勇鬥狠的小毛頭才是不折不扣的外來者。
我梭巡少年們的臉,找了半天,總算瞧見一張年齡稍長、較為面熟的臉孔。他應該進水堂有半年了,常在黑街來來去去,可惜我想了半天還是記不起他叫啥名。沒辦法,黑街裡穿黑衣黑褲理平頭的男人太多了(看起來也一個樣),我哪有本事記清他們的大名啊?
我朝他走去。
他也發現我要找他,有點驚訝,點點頭,“盈盈小姐。”
只有這條街的人這樣叫我。盈盈,不是我身份證上登記的名字,而是老爸為我取的小名。這個小名背後有一個令人發噱的典故。
“你們家大貓在嗎?”
“打過他手機了嗎?”他反問。
“打了。找不到。”
他皺眉用力想了一下,無奈地對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很好。為什麼今天我想找的人全都不在他們應該在的位子?
“有要緊事找大貓哥?”
“沒什麼。”我擺擺手,“今晚十一點前看到他的話,告訴他我有事找他。”相準街道左右無車,我一溜煙橫越馬路,跑向對街。
我家位在黑街左邊中段一棟三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