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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五娘自認她在這個家裡的,算是最能看懂人心的,可是此刻面對莫離,卻是什麼也敲不出來,“後院的梅花開了,姐姐要去瞧瞧麼?”
“昨日冰桔已經摺了幾枝來,我這人倦得很,就不去了。”莫離唇角含笑,不著痕跡的拒絕,隨之又朝著她告辭道:“妹妹玩得開心些,我便先回暖閣裡去了。”
莫五娘見此,有些愣愣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朝著身邊的香兒低聲道:“她果然是怨我了。”只是怨就怨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一轉眼的,便到了宴請之日,鵝毛大的雪卻是紛紛而至,因此原本是打算將宴席準備在梅園裡一邊賞梅的,可是眼下卻只能匆匆的移到暖廳來。
商藍翎如約而至,身邊依舊跟著那少年和嬤嬤,莫離雖然是主角,可是卻是搶不過家裡這一干女人的風頭,那商藍翎自進來跟自己打過招呼之後,就被好幾個姨娘給圍著,便是他身邊的嬤嬤,也叫些年紀差不多的嬤嬤給拉著,打聽東西。
等莫離緩過來,想要仔細的打量那個少年,卻不見了人影,又看著廳中亂作一團,客人也不需要自己來招呼,自己倒是成了一個閒人那邊坐著,可卻是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便先退了出了。
暖閣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迂迴走廊,一直貫通到梅園裡去。“去梅園走走吧。”說來她今年還沒去過梅園呢!那日本是打算去的,只是不願意與那莫五娘同行罷了,以免掃興。
跟著她出來的就只有青杏一個人,兩人走了一段,那青杏才猛然的反應過來,“姑娘你且等等,我去給你拿手爐來。”
莫離點了點頭,一面將手也捂進氅子裡,“小心些。”
青杏回暖廳拿手爐,莫離一個人站在長廊裡,只覺得這北風呼呼的,直往長廊裡灌進來,反而十分的冷,因此便朝著前面的梅園走過去。
兗州的雪從來都很大,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能將行人的腳步給掩埋了,莫離瞧著那一片白銀的雪地,卻是不忍心下腳,又擔心青杏一會兒來找不著自己,因此便沒有往裡頭進去。
梅花上面都覆蓋著雪,陣陣的清香夾雜著雪花的味道,顯得更加的清新可聞。
莫離忍不住的想摘幾朵回去給慶嬤嬤煮酒吃,這手還沒有揚起,卻聽見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咳嗽聲。莫離愣了一下,表情頓時僵硬住。
那咳嗽聲分明是莫五孃的,一面往著聲音瞧去,卻見著與她在一起的還有那個少年。
在說莫五娘,在莫離跟著王氏之間,她最終的選擇了王氏,而今日的的宴會,也是得了王氏的准許她才出來的,只是那商藍翎二姐已經看上了,她便是有心也不敢去與莫雪搶,又聽說父親比較看重三管家身邊的這個少年,因此便想到了倒不如趁著今日的機會博上一博。
因此她今日沒有去那三管家的跟前,只緊緊的盯著這少年,因此見著他出來,便也趕緊的跟隨過來,卻不想才到梅園就給他發現了。
商墨羽今日來本是準備瞧瞧這個莫大姑娘的正顏,可卻是個不言苟笑的女子,不過看去還算是端莊,想來到了商家,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只是那暖廳裡實在是吵鬧,耳邊全是婦人們的說話聲,實在是受不了,因此便舉步出來,不想身後卻有人一直跟著,直到了這梅園,商墨羽才頓住腳步將她喚出來。
原來還以為是莫離的丫頭,卻不想這少女卻是莫家的庶女。
“屋子裡太悶,所以出來走走。”莫五娘一面咳嗽著,用絹子捂著口鼻,原本楚楚動人的小臉因她咳嗽而憋得通紅,卻是越發的顯得嬌美迷人。
商墨羽的身體本就是孱弱多病的,如今瞧見這莫五娘,看著與自己也是一類人,心中難免生出些許的憐惜,可是憐惜歸憐惜,他腦子卻是不糊塗的。
分明是一路跟著自己過來的,卻還說是隨便轉轉,這世間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何況商墨羽本身出身在那樣的大家族,在這門第觀念上到底是有些看重的,若非是祖母以死相邀,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娶莫家大姑娘的。
可是這個庶女算是個什麼?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來。
滿臉的疏離毫不掩飾,“姑娘還是待在閨中好些,早些回去吧!”
莫五娘一愣,有些懷疑眼前這個長相平平的少年是不是眼光有問題,而且還這般不解風情,如此美景良辰,自己這麼個美人相伴,他卻還拒人千里之外毫不留情。
也不想想,若非他身後有商家,那給自己提鞋還不配呢!莫五娘心中雖然是惱,可是卻還是忍住了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