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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洲自然是想進去吃一杯茶,可是看到常歡那一張喪氣的臉,最後便又止住了腳步,只覺得掃興得很,而且心中又想,反正已經知道容離的住處了,以後在來也是一樣的。因此便與容離告辭道:“罷了,今日添了許多麻煩,改日在來登門賠罪!”
他的這話很是客氣,容離頓住腳步,回頭含笑,“既然如此,那麼我便也不多留了。”
她的笑容就像是那天邊的雲彩一般,柔和而美麗,使得柳文洲一時間看呆了,他覺得,果然是他喜歡的女人,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永遠都是最迷人的。他的心情一下好起來,同容離寒暄著告了別,回頭看著呆若木雞般垂頭跟在自己身後的常歡,臉又一下拉長,習慣性的瞪了她一眼,“還在這裡丟人現眼作甚!”
常歡早就巴不得走了,所以即便是這臨走之前還被柳文洲當著容離的面責罵數落,她也不全然當一回事兒,反正容離剛剛也才說了要在大都呆上一段時間,所以這以後有的是機會殺容離,她不著急。
容離也不挽留,待他們走後,折回身到前面的花園去,正好遇見沙瑪瑤迎過來。
“夫人,那老嬤嬤怎處置?”沙瑪瑤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用她的新培養出來的蠱了。
“先關上兩天在說罷。”容離並不想真的動單嬤嬤,相反的覺得她可憐。像是她那樣的深宮老嬤嬤,一輩子無親無戚,無兒無女,常歡公主應當就是她的全部了,可是今日常歡傷得她那般的深。雖然她也可恨,恨不得自己死,可是這並非是她的錯,她也只是想要常歡過得好一些罷了。只是她沒有認真的想過,常歡與柳文洲的問題,究竟是因為容離的問題,還是他們自身的問題。
“夫人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吧?”沙瑪瑤聞言,不禁有些擔憂起來。阿爹常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她覺得那單嬤嬤留下,只怕會變成一個後患,而且又關在這裡院子中。因此便道:“夫人莫要太心善,方才我送她到後院,她還一直在詛咒夫人您呢!”
詛咒?容離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這樣的人還怕她詛咒不成,何況她說的話若是真的那麼靈,那怎麼不祝福她的主子跟著柳文洲夫妻和睦呢?”
這才說著,便見阿迦納塔回來了,與他一起的還有多日不見的任晉之,終究是個少年郎,這才幾個月不見,竟然見他長得又高了許多,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家中的事情,還是因為那邊關的北風吹,他這原本俊俏的小臉上竟然有些滄桑起來。
容離有些意外,看向阿迦納塔:“怎麼找到的?”
阿迦納塔看去永遠都是那麼的瀟灑倜儻,他回頭看了任晉之一眼,“在那戶部大人家門口瞧見的呢,這小子喬裝成一個乞丐,可髒死了,要不是怕夫人擔心,我才不會帶著他回來呢!”
容離這才發現,此刻任晉之外面穿著的長袍是嶄新的,只是那鞋子都磨破了,心下不由的感嘆起來,這任二公子在汾城時候,那是多麼的風光啊,可是現在卻落魄成這個樣子。容離忍不住開口問道:“便是被抄家了,可是你的私銀呢?”
任晉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容離的面前,見她看到自己磨破了的馬靴,有些尷尬起來,別開臉說道:“怕被查出來,所以沒敢去錢莊動。”
容離聞言,忍不住一笑,“你倒是機靈。”說罷,只笑道:“先去洗洗吧,至於你家的事情,也先不必擔心。著急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任晉之點點頭,心裡突然想起剛剛阿迦納塔說的那句‘若不是夫人擔心’的話,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情愫,不同於第一次對於容離的驚豔感覺,反正是讓他的心裡暖洋洋的,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最起碼這個時候了,在所以的親戚朋友都對自己避而遠之的時候,她待自己還一如從前。
想到此處,任晉之不禁有些愧疚起來,歉然的看朝容離,“此事一鬧,只怕以後再也幫不到夫人的忙了。”所以忍不住的想,她當初找自己是因為看重自己在汾城的權勢,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沒了,而且還待罪在身········因此任晉之心裡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他甚至都有些說這個事情,也不敢在面對著容離。
容離本就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著他那神情,大致已經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害怕什麼了,不由得衝她然然一笑,不提以後的事情,只是笑著說道:“我們那大管家,平日裡看人最是挑剔的,更別說是能有人叫他誇上一兩句了,可是他的來信裡,都道你這人不錯。”她說到此處,因見任晉之一臉的緊繃,“他既然說不錯,那便不錯,所以也不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