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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如何回答容離的話,其實答案也不過是:是,或者:不是。可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個字,他卻怎沒也無法當著她的這副表情說出來。
“你倒是說啊!”見他久久不回,容離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一手拂開那飄搖飛拽的垂簾,疾步走到房中,朝著商墨羽靠近過去。
隨著她的靠近,商墨羽卻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逼向了他的心間,他甚至是不敢看容離的眼神,因此只得轉過臉去,拿起桌上那封信箋,遞給容離。
容離此刻只要答案,所以他開不開口也不重要,知道商墨羽遞過來的正是南黎娑羅來的信,二話不說便拆開那摺疊著的信紙。上面只有短短兩行小楷,看著字跡正是出自商墨斂之手。
而就在這一刻,商墨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容離,就怕她有個什麼意外,只是卻叫他有些意外的是,容離看完上面的信箋,卻是沒有他想象中的急得暈了過去,反而是連著臉上的恐慌與擔憂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從容冷靜。這使得自認為了解她的商墨羽一時間都愣住了。
卻見容離將那信箋一折,放進袖袋中,然後像是個沒事人般的抬頭朝著商墨羽望去,“既然你先前已經吩咐下去了,那想來大家也準備的差不多,咱們啟程吧!”
“你···?”商墨羽應著聲,一面卻忍不住的朝著容離看去。“你沒事吧?”
容離卻是連著頭也不曾回,便直接朝著裡間走去,掃視了一圈,見著東西都受傷得差不多,這才回商墨羽的話道:“我沒事,這個時候我怎能有事呢,我雖也是個婦人,也擔心他們,可是我現在哭能有什麼用呢!有那哭的時間,倒不如先想個法子,如何救回孩子。”
原來商家的長老不知怎的,前些日子突然逃了出來,只是他們卻還是不足以對付商墨羽,因此只好派人去了南黎,將兩個孩子捉來做了人質,這樣不怕商墨羽不回商家,不做這個家主,不受他們的控制。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那位已經逝世了的十爺商墨斂,竟然就在他們派去的屬下隊伍中。而此刻商墨羽收到飛鴿來信,正是商墨斂發來的,只是他這信究竟晚來了幾日,現在商墨羽想在路上攔劫把兩個孩子救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只好啟程去商家。
剛剛跟來的沙瑪瑤,正在外面聽到容離的話,愣了一下,也沒敢耽擱,當即就叫來人,將所有東西收拾好。
走的很急,不過對於給藍子麟的承諾並沒有失信,而那何憐因在這荒山野嶺,拿著銀子也尋不到馬車,因此只得帶著自家人跟著那申家的婦人擠在一起了。
從燕國東部到大秦,自少得一個月,不過這走水路的話,若是不遇上冰封,順風順水的,倒是能節約個五六天左右。
眼看著兩岸梅花齊放,儼然已經是寒冬臘月,那呼呼的風就像不會喘氣的孩子一般,一會兒也不曾停下來過,直直的盯著他們的船颳著。
船艙中,佈置精美華麗,無處不偷著土豪的味道,可是這金屬感特別種的土豪味中,卻又夾著一種別緻的高雅與雍容。
對於這佈置屬於兩個極端,卻又能融洽的小廳,納塔表示已經習慣了,看著坐在兩年各自做事的兩位打著盹兒的主子,小心的試探問道:“夫人,爺,在過兩個時辰就進京城了,是要去千澈公子準備的別苑,還是直接去家裡頭。”他口中的家裡頭,正是商家大宅。因為昨日才知道,順著這河流走,前面有一條小分流正是從商家老祖宗院子裡的湖水流出來的。
商墨羽還不曾抬起眼皮,杵著手肘靠在桌上打盹兒的容離瞬間就睜開眼睛來,直截了當的回道:“自然是去家裡,難不成還怕了他們這些老傢伙不是。”她義憤填膺的說完,似又想起了什麼,“正好也給老祖宗請個安去,這都好幾年沒瞧見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身體怎樣了。”
聽到她的這話,商墨羽這才抬起眼簾來,有些意外的朝著容離瞟了一眼,“祖母若是聽到你的這話,想來心裡定然很是高興吧!”這些年祖母不止一次的後悔,當初是她的疏忽,才使得容離感覺不到她的親近,使得容離這麼決絕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於這老祖宗,容離也不止一次在心裡責怪過她的自私,不過此刻不知道怎的,聽到商墨羽的這句話,心中竟然有種小小的觸動。她扶著椅子扶手站起身來,看了納塔一眼,轉過了話題,“頭三個月都須得小心,你帶著阿瑤去千澈的別苑,不必與我們去商家了。”
卻被納塔一口拒絕道:“這怎能成,何況阿瑤素來也是個好動的,讓她去那別苑裡,只怕反而會憋出病來,倒不如跟著夫人,也能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