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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學了調香,所以這要打聽一個人的來路,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還能做得不露痕跡。
先前正是得了容離的話,去打聽這個多嘴婦人的來路,所以她直接去逮住了這多嘴婦人的貼身丫頭,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多嘴婦人姓申,她是個商夫人,只是她那相公早年因為路上跑商而遇到山賊,受了不輕的傷,這些年都一直臥病在床,因家中無兄弟,所以這家中的商務,她一個婦人也就挑起來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就是袁州人,而且她那夫婿還有個庶妹,自小就是個啞巴,卻不知怎的,今年三月踏春之時,與這袁州刺史遇到了,二人情投意合,而巧的是,這袁州刺史不就正是那何憐的兄長麼。
也就是說,她突然間站出來針對這邵燕兒,大概是為了她家相公的庶妹吧!而且聽何憐的那話裡意思,這袁州刺史並不大樂意娶邵燕兒為妻,一切都是父母之名,而且換一句話說,他若是真的有意這邵燕兒,早就該把她娶進門裡去,而是不自己孤身一人在袁州吧!
而且吧,在這種重嫡輕庶的年代,這位申夫人若是隻為了能與袁州刺史結為親家,還是因為其他的利益關係想攀上袁州刺史,她大可以讓她孃家的嫡妹去就是了,而卻成全相公的這個啞巴庶妹,若不是她們家這位啞巴庶妹心機甚重,那就是這申夫人為人善良。
不過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何憐的兄長怎說到底是身份比這申家高了許多,他能對這個申家的庶女如此鍾情,可見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然就在容離得了信兒的這會兒,那申夫人便開口了,她這人想來十分的爽快,直接就跟那何憐說道:“不瞞何姑娘,妾身乃袁州人士,正是那沉孃的嫂子。”
沉娘這名兒,何憐跟著邵燕兒都不陌生,所以聽到她的話之後,再一次的震驚住了。
“你···原來你是那賤人的嫂子,所以才如此汙衊我,你說是不是那個賤人讓你這般做的?”邵燕兒反應過來,這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指著申夫人質問罵道。
不想那申夫人卻是連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而且直接朝著何憐走過來,也不囉嗦個什麼,“我家沉娘是庶出,而且幼時生病,落下了病根,也不能說話,她能得到你兄長的垂憐,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所以我與她兄長也不指望你們何家認了她這個媳婦,以後你兄長若是對她厭惡了,棄了她,我們申家也不會有怨言,自會將她接回家裡來,好生照顧著。”她說到此處,卻是頓了頓,嘆了口氣,“可是兩個月前沉娘有了身孕,你兄長執意要娶她過門,媒妁之言便罷了,然這父母之命卻不能不遵循,我們都知道這你母親不會同意的,所以沒有答應。便是要娶,那她也只能做妾,須得讓你母親瞧中的媳婦進了門,她才能進,這樣也才能少吃些苦頭。”
說來也是,這不曾進門就不受婆婆喜歡,倒不如不進門,如此還省得被婆婆雞蛋裡挑骨頭。
何憐本就是個痛快的人,只不過她沒有這申夫人的明事理罷了。不過聽到這申夫人的話,心中卻是頗有些感觸,那沉娘在有萬般不好,可是哥哥終究喜歡她,願意為了她違了母親的意思。而這突然間答應娶表姐,原來竟然是因為這申家的話,他才點頭的。這心裡不由得想,大哥娶了這樣明事理人家的姑娘,總比娶了表姐這個心思重的好。只是這沉孃的身份實在是····又還是個啞巴,不過一面看了邵燕兒一眼,她的身份也不如何,只是沾了母親的光罷了。
見這申夫人還等著她的話,便道:“夫人的話,我心裡有數了,只是她的事情,且不論她不是我何家人,就算是,我這個妹妹也管不得,所以只能先修書回去。”
她的話雖然沒有能說清楚,不過言下之意是不會在同意她大哥娶邵燕兒這樣的人吧!至於這懷孕一說,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來管,因此也只好先這樣了。
不想就在事情收尾之時,她們的馬伕不知怎的,聽到了邵燕兒懷孕的訊息,竟然跑進來一咕咚的跪在了何憐的面前,“求小姐與我跟表小姐做個主兒,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你這就放我們走吧!”
原來兩家的車伕就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事情,這車伕都忍不住的懷疑,最後還是何家的車伕先想,不管這邵燕兒是懷了誰的孩子都不要緊,自己先去承認,把她娶了,在將孩子打了就是,到時候還是他不花分毫就賺了個大美人媳婦呢!這樣的好事哪裡找去,何況這表小姐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只怕是與她沾親帶故的,都想撇開關係吧,所以她若是不安分跟著自己,自己大可將她給賣到窯子裡去。
邵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