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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從門縫裡塞進來一封信”
這個時候有人送信黛玉眼前一亮,忙接過看了。韓勝和小唐管事就眼巴巴的等著。
待黛玉將此信連看了三遍,才遞給韓勝,“找個火摺子將這信燒了。”信還裝在封套裡,韓勝也沒抽出來瞧,只一使內力,薄薄的紙片瞬間化為碎末。
黛玉定睛瞧了堂下的二人,說道:“信是哥哥的一位朋友送的,雖沒說名字,但我已經知曉這人是誰,他的話能有八分準頭。信中說,哥哥犯事是因為右都御使搗鬼,他說咱們家買下富錦樓是搶奪了別人的祖產,又說為擴張地界拆了人家的祖屋,使得周遭百姓流離失所。”
韓勝險些當著黛玉的面罵出髒話,怒不可遏的說道:“又是右都御使,我就知道這狗官做不出什麼好事,他是忠順王的狗腿,一定是想將咱們大爺置於死地姑娘,叫我出去想個法子也讓他栽進陰溝裡”
小唐管事性子沉穩些,說道:“這個時候叫右都御使栽跟頭,皇上肯定會懷疑大爺,不如等大爺平安回來,咱們再從長計議”二人一齊看向黛玉。
這個主意只能由黛玉的拿,她現在是林家唯一能發命令的人,只要黛玉說一,林致遠留下的這幫得力干將再不敢說二。黛玉便冷笑道:“既然知道冤家對頭是誰,這個仇遲早要報。現在一等一的大事兒就是確保哥哥平安無事,韓勝,你往日裡跟著哥哥當差,那些宮門的守衛可認識?”
韓勝忙道:“自然認得,大爺在皇上身邊時,我就在神武門前鑾儀衛侍所待著,和裡面幾個長官有些交情。”
黛玉說道:“你去賬房支三千兩的銀票,趁這個時候還沒宵禁,到幾位長官家裡走走,看能不能打聽出訊息。只是他們畢竟能力有限,知道的不多。。。。。。”
韓勝已經理解了黛玉的意思,忙喜道:“我知道宮裡面最大的採買公公每次回去,都要在神武門的鑾儀衛侍所小坐,裡面有位六品的小官是他的遠房侄兒。我這就去和那小官套交情,看能不能透過採買公公知道什麼。”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暫且不說黛玉這邊如何的心急如焚,只說林致遠被曲君昊押進宮門。
去往御書房的這一路上沒人敢與林致遠搭話,往日裡見面就笑語相迎的小宮女們彷彿見了鬼似的,一個個溜著牆根站了,眼皮都不敢上挑。
林致遠越往前走,心越沉,他初時還以為是皇上在做戲給忠順王瞧,可現在這麼一看,事情不僅如此。
戴權正在殿外踱步,看見曲君昊等人,忙上來相迎:“我的小侯爺,怎麼這麼遲才回?皇上已經發了好大的火氣,快進去吧”等林致遠要跟著曲君昊往裡走的時候,戴權悄悄拉著林致遠的袖子,低聲道:“小林大人,皇上正在氣頭上,你多說幾句軟和話,別逞能”
別管戴權是真心話,還是想賣自己這個人情,總之,林致遠還是很謝謝他在這個時候的援手:“公公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戴權輕嘆一聲,親自掀了簾子請林致遠進去。
御書房裡僅有四人,皇帝老兒端坐黃金寶座之上,左手邊站著燕都統,龍案下跪著二人,一個是剛進門的曲君昊,另一個。。。。。。就是林致遠的好兄弟沈修傑地面上滿是碎瓷片,林致遠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預兆。
“罪臣林致遠叩見皇上。”
沒人搭話,林致遠就與曲君昊並排跪著,幸好這個地方沒什麼碎瓷片
皇上看著三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心裡既有欣慰,又有些莫名的嫉妒。“林致遠,你可知罪?”
林致遠忙道:“臣有負聖命,然歸家之後日日閉門讀書,以先賢之訓誨自省,時刻不敢忘記陛下隆恩”
皇上冷笑道:“自省?你瞧瞧這是什麼?”說著將龍案上一封奏摺撇了下去,直直的摔在林致遠身前。“右都御使狀告你仗勢欺人,可有此事?”
林致遠略掃了兩眼,忙道:“陛下,臣冤枉”聲音似乎隱忍了些哽咽。林致遠年紀不大,長得又頗討長輩喜歡,要不然佟太傅也不會如此待見他。“陛下,臣實在不知右都御使大人的罪名何來?臣是買下了朱雀大街上的一家酒樓,可從沒有奪人祖產一說,那老闆經營不善,幾乎被對面的惠斌樓擠兌破敗,是他們東家主動與我商議要買酒樓,臣花了五千兩買下那家店,如今文契就在府上,陛下不信,只管叫人去取”
沈修傑仗著膽子低聲道:“皇上,惠斌樓就是西寧郡王的產業”
皇上老兒不氣反笑了:“你們倒真是一對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