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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爺的意思是?”
“荀家二爺有個表弟,想進桐華書院讀書,我一開始也有這個想法,可是現在。。。。。。”燕都統話到一半不說了。
王熙鳳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她笑道:“這也值得老爺犯難?老爺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是看皇后孃家的表弟進去讀書,怕咱們守信也去,被人說閒話?”
燕都統沒出聲的預設,王熙鳳就問:“老爺可信得過林兄弟的為人?”
“我與瑾瑜相交不多,但他風評極好”
王熙鳳又問:“那老爺認為,林兄弟的前程該是如何?”
燕都統正色道:“當屬朝堂上新生力量的領軍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如無意外,二十年之後瑾瑜當做一封疆大吏,或是朝中重要之職究竟如何,端看皇上的意思。”
王熙鳳笑道:“老爺既然看的這麼清楚,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林兄弟的書院只會長長久久的辦下去,到時候不管他是公主的孫子還是王爺的兒子,說不定都要送去,難道為了這個,咱們守信就要錯過好師傅了?老爺要是有心,不如明早叫人去打聽打聽,除了皇后孃家,還有什麼顯赫背景的?這樣的人越是多,燕府就越不顯眼。”
燕都統被妻子這麼一說,心裡豁然敞亮,順勢將王熙鳳攬在懷裡,狠狠的親了一口:“還是我家夫人聰明,明日我就叫燕管家去打聽。”
王熙鳳被他鬧得癢癢,輕捶了丈夫的胸口,笑道:“既如此,也不用他,正好我要請堂妹來咱們家,到時候我問她不就什麼都清楚了?”王熙鳳挪了一下身子,與丈夫並肩躺在並不甚寬大的榻上,頗有些小鳥依人,“老爺,你看這荀家二爺怎麼樣?”
燕都統怪聲怪氣的說道:“夫人,咱們還是新婚吧?”王熙鳳好笑道:“渾說什麼呢?我是看這年輕人挺俊的,和我那個林妹妹很是般配,若兩家能結成親家,也算是一件喜事。”
王熙鳳心裡想的美,黛玉成全了她的婚姻,何不叫自己也撮合一段好姻緣?
燕都統撫摸著妻子光滑細膩的柔夷,低聲說道:“若是別人,我絕不攔著你出面,可是看瑾瑜的意思,他分明不願意沾惹皇家的是非,我是陛下的心腹,就更不能叫人看出對哪一邊有親近的意思,否則,丟官職還是小的,就算闔家流放也說不定。”
王熙鳳沒來由打了個哆嗦,燕都統安撫道:“當日我出任御林軍都統,皇上送我兩個字,‘守戒’。我從西南歸來,殺的蠻夷不說有上萬也能有幾千,皇上怕我心緒不穩,所以特地叫我跟著法華寺的高僧誦了幾日的經,守戒不僅是叫靈魂得以寄託,更是告誡我,作為皇上的人,不能越雷池,不能攪進內廷爭鬥。”
王熙鳳翻了個身,半坐起來,說道:“老爺。。。。。。”
在賈家的時候,王熙鳳只用考慮如何討好賈母,如何跟著二太太管家,如何解決和大太太之間的矛盾。但是嫁到燕府,她開始明白,光是打理這個府邸並不是全部。
只是。。。。。。荀家二爺和林姑娘站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般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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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向稱病在家的忠順王忽然重新躍進了人們的視線,這位歷經三代帝王,但依舊對皇位賊心不死的老王爺又動了歪腦筋,跪在皇上的金鑾殿上痛哭,請皇上念在老皇帝的份上,為忠順王世子指婚。
朝堂下是噓聲一片。
人人都知道,那位世子爺喜歡戲子,先世子妃還是南陽望族出身,可惜嫁過去不到三年,愣是被優伶給氣死了,連個血脈都沒留下,忠順王府上數得上名字的小妾就有幾十位,沒名沒姓的就更多了,怕是皇上的後宮都沒王府有氣勢。
忠順王不是突然發難,他知道今年選秀,皇上要為三皇子和四皇子定下正妃,所以欽點了幾位家世不凡的閨秀,這些女孩子身後都聯絡著龐大的關係網,恰好這些也是忠順王需要的。他可不管皇上臉色如何陰沉,頗有些無賴似的,加之在宮中養老的太皇太妃仗著自己的輩分,時時叫身懷六甲的皇后去回話,所以宮中的氣氛緊張至極。
皇上喜怒不定,這幫臣子就成了出氣筒。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林致遠在皇帝身邊最近,又是新人,於是成了最先被遷怒的一撥人。
尋了個不是罪名的罪名,罰了新狀元三個月的俸祿,在家閉門自省那些有意和林家結親的人像是忽然蒸發了一般,如今,蓮花衚衕的大門就是幾日也難得有人敲上一回,當然,除了沈修傑風雨不誤的來尋林致遠吃酒解悶。
說三道四的小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