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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著拳術,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二十上下的男子,揹著手時不時的糾正一下孩童的動作。小男孩見到碧蝶,眼睛就是一亮,頓時眯成了月牙形,剛想喊人,就被人猛的呵斥了一聲。
這童子正是林家的表少爺榮澤,教導他武藝的卻不再是韓勝。林致遠知道少年人不能只做個一門心思讀書的呆子,但又不願意叫榮澤走軍中這條路,只希望能強身健體罷了,所以在江湖上便另尋了個小有名氣的高手,專門指點榮澤的武藝。
這人七尺開外,算不得英俊,只是一雙眸子極有神,待看見碧蝶之後便不由得跟著打量,直到人家姑娘已經進了內門。榮澤好奇的歪著小腦袋:“師傅,你在看碧蝶姐姐嗎?”
青年人臉色一紅,掩飾似的喝道:“不準停下來,練功夫”榮澤委屈的癟癟嘴,小鼻孔一出氣兒,小拳頭又開始東送一下,西撩一下。
再說碧蝶進了內門,小廝冠纓正在前廳伺候,一見碧蝶,忙走上來低聲道:“華家大老爺來了,正在裡面和大爺說話。”碧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往裡面走就不合時宜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冠纓側耳往裡面聽了一聽,便道:“時辰還早呢,估計大爺是要留人吃飯,碧蝶姑娘要是不急,便稍後再來,若是姑娘那邊有急事兒,可先與我說。”
就這時,裡屋裡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冠纓忙扔下碧蝶迎了上去,果見林致遠引著華家大老爺出了內室。
“大人放心,”華家大老爺一邊行,一邊說道,“小人回去之後便與家族中人商議此事,定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致遠笑道:“華大爺肯放在心上就是,本官初來乍到,萬事上還需你們多多的仰仗。華家是本地豪族,華大爺更是豪爽大氣,今兒這事兒不託付給你,想來幽州城裡是沒人肯為本官解決疑難了”
華家大老爺面有得色,只是掌握的極好,既不顯得輕浮,也不會叫人覺得太過拘謹老成。
送走了客人,林致遠臉上的笑意就減了幾分,看也沒看碧蝶,只吩咐道:“進來吧”碧蝶乖巧的跟在身後,冠纓見倆人沒了影子,才疾步去尋後房住著的慕蕊。
林致遠坐在桌案前,一邊整理著剛剛衙門裡送來的文信,一面問:“什麼事兒?”
“大爺,我想跟著管媽媽學手藝。”
林致遠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你可明白自己說這話的意思?”跟著管媽媽學手藝的都是些年輕的小媳婦,碧蝶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是打了嫁人的主意,可試問府上年輕的姑娘,哪個不想在主子們身邊多呆兩年,享享清福?連一般的小丫頭都有這樣的方法,何況是黛玉身邊的得意大丫鬟碧蝶
碧蝶低著頭,眼角擒著淚花兒,不敢叫大爺聽出自己的哽咽:“想清楚了,大爺知道,我小的時候就在林家,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碧蝶這個名字也是老夫人起的,我就從來沒想過會離開林家。”
林致遠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不願意在將來繼續跟著姑娘?”碧蝶雖然沒抬頭,但是已經聽出了大爺話中的不滿,只是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拉開的弓箭難道還有回頭的道理?“不願意”
碧蝶的回答斬釘截鐵,要是一般的丫頭,斷不敢這樣和林致遠說話,可是碧蝶不同,她心中已經沒了想念,就算大爺會大發雷霆又能如何,況且她們爺也不是那樣的人。
林致遠聽了碧蝶的話,非但沒怒,反而笑著將手中的事務都停了下來,專心與碧蝶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服侍過我的白綰嗎?”
碧蝶喟然長嘆道:“自然記得,還是白綰姐姐最早教我做蘇婆餅的,學了這些年,終究沒有白綰姐姐做的有味道。”
“那你可知道白綰為何會離開林家?”
碧蝶想起了剛剛雁蓉勸自己的話,當時人人都說白綰姐姐心大,見大爺家底子慢慢變得厚實,又有才學,想仗著自己多年服侍的功勞,進而成為林家的小姨娘。可道聽途說到底準不準,誰也不知道。
林致遠又道:“那年,我拜師到尼山書院,母親因怕我不適應山上的生活,時常叫白綰送些可口的吃食過去,我本不在意,可時間一長,書院裡便傳來閒言閒語,說是白綰和我們同門的一位師兄有了曖昧。我先是不信,這怎麼可能,白綰每次來身邊都跟著趕車的車伕,又有婆子陪著,到了書院就來找我,從沒有一刻的閒暇,直到那日我悄悄跟在白綰身後,才知道。。。。。。”林致遠臉上流露出痛心的神色,“才知道原來白綰早就買通了婆子和車伕,她每次給我送完東西后都要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