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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到了秋闈放榜的時候。
初十這一日,學府街前人來人往,官府中報喜的衙役就沒斷過,這也是官差們最喜歡乾的事兒,各家各戶的賞錢絕對少不了。有等不及的學子就守在貢院外的文泰居里,高高在上的瞧著放榜的人。
林致遠受石庵之邀,早早的來到了文泰居。
據傳,文泰居的東家是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當年背井離鄉來了京城,卻屢次不中。為了維持生計就在貢院前學府街上的小飯館做了賬房先生。掌櫃的看他精明又有遠慮,便將自己的獨生女兒許配與他。在岳家的幫襯下果然一舉中第,當時人人以為這位老大人要休妻再娶,或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平妻,哪知老大人非但沒有對不起糟糠,反而將老掌櫃的夫妻倆接進新宅子,當成自己的親爹孃一般奉養,這一晃就是三十年的光陰。
所以,就為了老大人的這股子氣節,書生舉子們更喜歡在這裡聚會,放榜的日子就更是如此。
石庵見了林致遠,笑著為他引見道:“致遠兄可算是來了,再晚些就要錯過好戲嘍來來來,我為你介紹一些我們山東來的舉子,都是今科來參加會試的。”
這些人早就聽說了林致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儀表非凡,是位翩翩公子。
眾人落座,石庵家境富庶,雖然借居在法華寺,但圖的是份清淨,還有大師們的高深禪意。此次宴請叫了文泰居的大廚做了最上等的素席,石庵道:“知道致遠兄不能飲酒,我們特以茶代之,預祝眾位能金榜題名,也不枉費十年寒窗苦讀啊”
林致遠笑著將茶飲下,說道:“今日秋闈已畢,怕是全國的舉子們都要進京赴考,眾兄臺可是胸有成竹了?”
石庵嗤笑道:“致遠兄打趣我們了,你瞧瞧我們這些人,都是屢試不中的。今日來也算是湊湊熱鬧,沾一沾新科解元的福氣。”
這群人中有一個悵然的說道:“石庵兄這話不錯,當年咱們也有過這種得意的時候,可惜,連著兩屆不中,心裡不是個滋味啊我們不像是林兄弟心裡有底,說實話,我這回再不中啊,也就回鄉做個富貴員外去了”
林致遠勸道:“兄臺何必這樣沮喪,當今聖上英明,眾位都是有真學識的人,若不報效國家、造福相鄰,豈不是埋沒了一身的才華?”林致遠這馬匹拍的極響,在座眾人屬他年紀最小,學識最高,若說一個嫉妒的都沒有,林致遠才不信。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被亂棒打死
林致遠的話果真叫人聽了悅耳,石庵臉上的笑意越深,舉起茶杯就敬,“致遠兄的話我愛聽,咱們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黎民百姓,將這茶幹了”
眾人飲罷,石庵才說道:“我聽說,惠斌樓可是開了局,押今年秋闈的頭名。一賠十,這數可不小啊”
一人笑道:“就是一賠一百,在石庵兄眼裡也算不得什麼,誰人不知濟寧石家?這北邊百姓的穿衣怕都靠著你們家呢要我說,你偏學那個‘虎書生’住在廟裡,沒事找罪受,你若喜歡聽大師講禪,隔三差五的去就行,住在廟裡還要和餘子墨那廝做鄰居,若換了我怕是早就瘋癲了”
林致遠問石庵:“這個餘子墨是何人?難道也是石庵兄的同鄉?”
眾人一提到此人便如同打了雞血般精神,真比那靈芝妙藥還好使,拉住林致遠說道:“林兄弟不知道此人,他在我們山東也是鼎鼎有名。因家住清和,又加上為人處事頗有些猥瑣、迂腐,久而久之,便有了這麼個渾號。也是上屆因故未能應試,今年一早就賃了法華寺的院子溫書。”
石庵解釋道:“致遠兄別聽他們胡說,這餘子墨雖然有些腐氣,但是在學問上造詣極高,他的老師是山東大儒,連我們府臺大人都誇讚。只是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說話辦事有些攀高壓低,我們這樣的俗人自然不在他的眼中嘍”
林致遠但笑不語,心裡卻將這個潛在的敵手“餘子墨”琢磨了半晌,清河人?自己怎麼沒這個印象?他故意嘆氣的說道:“照石庵兄這麼說,明年的春闈是高手如雲啊真是叫人擔心。”
石庵一早命小廝查了林致遠的來歷,知道他出自姑蘇林家,和自己一樣是個富家子弟,只不過石庵是靠祖宗的廕庇,林致遠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石庵痴長致遠兄幾歲,有個問題想請教致遠兄,若是言語間有了冒犯之處,還請林兄不要怪罪”石庵頓了頓,見屋中眾人都注視著自己,才緩緩說道:“不知致遠兄將來想謀個什麼前程?”
這話有了幾分試探的意思,按照本朝的規矩,一甲同進士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