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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主子身邊一等一的人物,叫雪雁。她見了我的東西也不敢收,這個時候林家大爺就出來了,兩船並排停靠著,但是那林家大爺說話聲音中醇,我想是個練家子,給了我這柄劍說是換二爺你的琴譜。”
踏雲見主子不說話,低聲詢問道:“二爺,不如我找人去打聽打聽?咱們停船靠岸的時辰早,又是民船,林家沒大注意,我卻是瞧見了,稍早上船的是濟寧知府米燁,您看。。。。。。”
荀二爺打東邊來,京城官場這些彎彎道道也聽了不少,加上自己的胞姐在宮中,他們荀家就越發的該謹慎。荀二爺沉聲道:“不必了,我們既然沒打著皇后娘娘的旗號,現在貿然出去探訪,小心被人盯上,給娘娘惹麻煩,告訴船工,明日一早就開船,儘快到達京師。”
原來這位荀二爺竟是皇后娘娘嫡親的胞兄,相差一歲有餘,此次皇后娘娘有孕,家族便派了這位進京探望,當然也有意留下一個聯絡者在天子腳下為皇后娘娘撐腰。
荀家明白自己的處境,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想要抬舉昭武侯府,黃金白銀會像流水一般賞賜下來,可是,當皇帝覺得荀家勢大,要剷除的時候,昭武侯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臨出行的時候,老侯爺千叮嚀萬囑咐,叫二兒子荀晟睿切忌,出行在外要小心低調,萬不能露出得意自滿的神色,先祖時期恭和皇后的孃家就是前車之鑑。昭武侯是個有遠見的人,在送自己的長女進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的奪儲的準備,皇后娘娘有孕,處理好了。。。。。。這就是昭武侯家的護身符,處理不好。。。。。。那就是荀家的催命丹。
荀晟睿想到這裡,對踏雲說道:“告訴手下人,林家來探查的時候不要惹事,咱們畢竟只是路過,今日是我魯莽了,不該貿然叨擾林家女眷,本想著。。。。。。算了,說來說去,倒是我欠了林家一份人情,將來少不得要還。”荀晟睿本就是好劍之人,他雖有一柄先祖傳承下來的絕世寶劍,但終究比不得這個。荀晟睿輕笑,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和林家牽扯上了關係,以皇帝對荀家的嚴格監視,不知道這次的小事會不會被都察院報了上去。
只是荀晟睿卻並不後悔,剛剛那一曲《鳳求凰》實在美妙,盡訴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動人愛情,荀晟睿少年跟隨東海名士學習音律,不敢說是個中好手,聽過他吹奏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可是無人不拍掌誇獎,無關乎家世地位,而在於真心實意的喜歡。古有俞伯牙、鍾子期視為知己,荀晟睿的**合奏不過是心隨景至罷了。
踏雲見主子沉思不語,忙衝荀娘子擺手,二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邊,林致遠看著不斷往嘴裡扔花生米得米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問道:“你這個堂堂大知府,難道連最近來了什麼大人物都不知道?”
米燁賊笑了兩聲,手上的動作卻未停,“以師弟的本事,想要打聽清楚難道還是件難事?我雖然是本地的父母官,但也不能丁大點的小事都過問吧”
“六安”林致遠喊了在外面守候的小廝,“去把那壇新豐酒拿來。”米燁眼前一亮,大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藏私,快快,給我滿上。”
六安捧出了一個小泥罈子,紅綢布封頂,林致遠親自接過酒罈為米燁滿上,對方將酒杯端在鼻前滿足的嗅著,才揭開謎底:“今早棗莊傳來訊息,說是荀家的船正往這邊來,就派了人在碼頭等,畢竟是後族,不好得罪,可誰承想,人家根本沒有進城的意思,我樂得清閒。你們家的船到的稍晚,我也沒大理會這事兒。”
林致遠一愣,“莫非剛剛的就是荀家?”送書來的媽媽自稱荀娘子,名號倒是對上了。
“師弟,你說。。。。。。荀家這次要進京的該是哪一個?”
米燁自身不願意過早的捲進朝廷的是是非非,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向來佩服這個師弟的遠見,若是師弟有了什麼主意,自己聽一聽,也許是個好警示。
林致遠冥思了一陣,沉聲說道:“荀家。。。。。。我還真的不大清楚。”這話純屬是渾說,當日為了和皇后娘娘在法華寺來個偶遇,他可是沒少下功夫,不過,這麼隱秘的事情除了修傑,林致遠還不敢與這位師兄透露。
米燁的臉上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訕訕的舉起酒杯,“算了,那都不是咱們該理會的事兒,只管喝酒就是”
氣氛一時有些沉寂,林致遠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以前在書院的時候,師兄剛剛成親,也是有名的才子,心思卻單純。。。。。。現在轉眼幾年的功夫,這人心就慢慢變了,皇后孃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