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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漢受到了傷害似的,頗為委屈的囁嚅著:“老漢我一輩子和水打交道,在大堤邊上幹了幾十年,見過的船隻不計其數,那南來北往的官船也不稀奇,怎麼會認錯?俗話說官船漏,官馬瘦,原來那個知府大人在任的時候光是打造供來巡遊的船隻就好幾艘,花的銀子跟淌水似的。哦,對了。”
胡老漢猛然想起來什麼,忙道:“我看原來的船都是兩層,三扇帆,不過這個卻是上下三層,大帆兩座,小帆三座。”
林致遠和沈修傑面面相覷,天朝的船隻是有定製的,官船按照品級修建,除非是微服私巡,否則都要按照規矩來。上面什麼花紋,多少帆,幾層船高,多一樣都要定罪,就好比為官之家門口的那兩隻大獅子,脖子上多少個紅纓穗都是有定數的,若是哪天見了某位郡王府上的紅纓子多了倆,必定是人家蒙得聖寵升遷了,郡王變親王。
按照胡老漢的說法,三皇子的少詹事可不該坐這種船,至少要降低一個層次。
沈修傑問道:“會不會是軍中的某位大員恰巧路過此地?不下船隻是到岸上補給而已。”
西南地區的大軍極多,能征善戰的將領也不在少數,或許真是某位將軍家的女眷打從此地經過也未可知。林致遠現在要忙的事兒多,無暇顧及這些,只悄悄的囑咐了跟在身後的兩個小廝吳泓和冠纓去打探訊息。
這邊鬧事的人並不甘心被冷落,見林致遠只顧著和胡老漢說話,便有人又開始叫囂:“給我們個說法。”那書生高聲道:“林大人,你若是光明磊落之人就該告訴我們實情,而不是這樣躲躲閃閃。”
林致遠不覺好笑,“告訴?請問這位公子,你可有官職在身,手上可有緝拿我的告示文書?本官雖然只是四品,但到底是皇上親封朝廷命官,哪裡由得你在此胡鬧”
前朝有例,民告官,無論有理無理先要杖責一百,本朝聖主臨世,認為此等刑法過甚,但又怕刁民生亂,便只改了數字,先杖責五十,雖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但是終究很好的控制了這個度
書生定然是知道這條王法的,所以臉上泛起自豪之感:“草民乃是天安元年的秀才,前科剛剛中舉,有功名在身。”
林致遠心中冷笑,怪不得這麼理直氣壯。
他心中主意一轉,便笑著從自己的腰間拽下一塊上等的玉佩,雖說是上等,但要看對什麼人而言。林致遠身上的穿戴一向是香萱打理,自打香萱嫁人,這差事就交給了慕蕊,慕蕊最愛將她家大爺收拾的英俊非凡,所以身上的配飾是三天兩頭的換,衣裳十天半個月都不帶重樣的,林致遠說過幾回,只慕蕊還是樂此不疲。
時間久了,林致遠也就悉聽尊便了,好在慕蕊懂得分寸,知道什麼東西該是林致遠這個身份用的,從不逾越了規矩。
再加上林致遠出手闊綽,出門見客的時候常打賞,慕蕊就更不敢拿價值連城的玩意兒給林致遠佩戴了。
這塊玉佩通體瑩白,刻著喜上眉梢的圖案,兩隻小喜鵲嘰嘰喳喳的立在梅花枝頭,只在角落裡有些細微的瑕點,不過倒也值百十來兩的銀子。林致遠心中雖冷,不過臉上卻帶著笑意:“公子少年英才……也是我們幽州的榮耀,這是我的隨身玉佩,公子他日進京赴考的時候可攜著去拜見拜見當朝太傅佟大人。他與我乃是忘年之交,若是能得他的隻言片語點撥,公子將來可是受用無窮。”
這書生的臉一僵,手似伸不伸。
百十來兩的銀子他不在乎,可是佟太傅的教導……這東西可是千斤難買。
只要是個讀書的,只要是前科進過京的,誰不知道林致遠和佟太傅私交甚密?兩家不敢說是通家之好,但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眾人都眼紅的嘀咕著,林致遠有沒有真學識不知道,不過借了當朝太傅的光兒是一定的。
這書生與林致遠同科,可惜當年連個同進士也沒能中,灰溜溜的回到了幽州,本來時要閉門苦讀一心備考的,但耐不住有人挑撥,這才有了今日府衙門口的爭端。
一杆秤在這書生的心裡不斷左右傾斜,後面圍著一幫人眼見不錯的盯著,手不知道是該伸還是不伸。
恰在這時,人群中有一人朗聲道:“林大人,學生鄭昶,懇請拜在大人名下為弟子,請大人愛憐小人求學心切,收下我這個學生吧。”
一個白衣少年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說出來的話叫眾人摸不著頭腦。這裡在說林致遠貪墨的事兒,怎麼跑出來個小郎君要拜師求學?
那些破皮無賴見狀忙喝倒彩:“找個貪官當師傅,將來也是要有樣學樣吧”人群中鬨笑不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