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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驚:皇上讚譽?什麼時候,稍早還是剛剛?難道說皇上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小公公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惹來這麼多麻煩,他是好意,人家林大人在皇上身邊伴駕的時候沒少替他們這些宦官、宮女們說好話。
馮夫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們家老爺昨兒還琢磨這要與三皇子走的“再近些”呢,若皇上平安無事的迴歸朝堂……馮家就要多加小心了,畢竟當年義忠親王老千歲的糊塗案子,馮家就經歷了一場小小的波折。
馮夫人笑著上前,“早就聽我們家將軍說過林大人一手的好丹青,只是我們孤陋寡聞,至今未曾見過,大人手上這個……莫不就是尊下的大作?”
好些人都明白過來馮夫人的意思,忙附和著要看畫。賈寶玉卻好大的不樂意,送林妹妹的東西,如何能叫別人先覽閱了去?
“馮夫人,”賈寶玉開口勸道,“若是你喜歡這樣的玩意兒,晚輩還有些珍藏,稍後就親自到府上叫馮大哥……”
馮夫人一伸手就打斷了賈寶玉的話,說道:“其實要真說前朝墨寶,古人真跡,我們馮家雖然貧寒,比不得榮國府,但是百十來幅也還是有的。”
賈母見狀忙呵斥了寶玉:“小孩子懂什麼,在你的長輩們前面放肆,快退下。”老太太又替孫兒給馮夫人等賠不是:“這孩子被我們嬌慣壞了,冒犯之處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府上的少爺倒也有倨傲的資本,有元妃娘娘提攜,難道還怕將來中不了個秀才?”人群中一陣嘲笑,說話聲不大,但正中賈母、王夫人的軟肋,連帶著賈寶玉也害臊起來。
馮夫人悄聲與賈母道:“老太太別理會這起小人,都是恨人有笑人無的主兒,娘娘有孕,不知多少妃子眼紅呢。”
賈母感激的看向馮夫人,算是承了她的好意。林致遠早將賈、馮兩家的親密看在眼裡,修傑說的果然不錯,這京城裡的四王八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和這幾家關係密切的就有神武將軍。先帝在的時候就已經削弱了馮家的兵權,如今他們家與賈家一般,都只剩下了個花架子,甚至還沒賈家來得體面,若不然也不會叫女兒只做了個小小的昭儀。
林致遠笑道:“既然是各位夫人們賞光,致遠也再推脫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他吩咐了小公公幫自己扯住畫軸的一端,賈寶玉殷勤的託著畫軸的底部,氣的王夫人直翻白眼。
古有圖窮現匕一說,林致遠自然不敢在宮中效仿荊軻,但是當畫卷開啟到末尾的時候,益華殿裡還是忍不住有人驚撥出聲。
只見滿紙上只有一朵白蓮,兩片荷葉,似乎盈盈一握,便能掐斷其根莖。本該叫人看著神清氣朗的畫卷,卻在葉子上滾動著一滴露珠……鮮紅色的露珠,說不出的刺目。
蓮花聖潔的叫人窒息,血珠子卻叫人毛骨悚然,最奇特的是兩者結合在一起卻並不讓人感到壓抑,反而有一種釋然。
馮夫人率先回過神來,忙往角落裡的落款上盯。
只掃了一眼,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面色甚是古怪。畫兒是昨兒才落款的,這麼說皇上真的已經有閒情逸致開始賞畫了?
馮夫人下意識的去看賈母,兩個人的目光交射到了一處,似乎想到了一塊去了。
“咳,真是好畫,好畫。”賈母輕笑,囑咐寶玉將其收起來,又與林致遠說道:“大人只管放心,玉兒在我那兒受不了委屈,她們姊妹們的感情好著呢只是……孩子想念兄長,不知什麼時候能見著林大人。”
林致遠坦然道:“太醫說皇上的身子漸好,想必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工夫,晚輩就能出宮了。”
賈母忙唸了聲“佛祖保佑”,眉梢上揚:“這才是我天朝的運勢強盛呢,陛下乃真龍天子,果然是有先人庇佑著。”
門口跑進來位公公,附在林致遠耳邊嘀咕了幾句,賈寶玉站的近,難免聽見了些什麼。賈母就見孫兒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她心下一動,卻不動聲色。
林致遠面色沉鬱,歉疚的一拱手:“眾位夫人,在下尚有要事,這便不多奉陪了。”
林致遠的要事多半和皇上沾邊,大家哪裡敢多留?忙“放”了林致遠出門。
且說林致遠出了大殿一直往東,幾乎沒到了泰安殿,這才猛然駐足。那先前進益華殿幫林致遠捎話又託卷軸的小公公臉不紅心不跳的綴在身後,丁點看不出他稍早時候的氣喘吁吁。
“公公送到這裡便可以了,下官自會去養心殿。”
如同變臉似的,原還憨厚異常的小黃門,此刻卻滿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