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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給世子,但妹妹要明白,這人啊,一旦掌了權勢,想要重新回到平淡的日子就不大容易了。老王妃明顯久不進京,不瞭解這人情世故,以為人人都尊她敬她,殊不知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一味的以輩分壓人……多半難以成事。”
“哥哥是說,平遙王妃此番進京竟是無疾而終?”
林致遠大笑,慢慢站起身,順手從太師椅的靠背上撿起冰藍絲的暑袍,袍子雖然褶皺著,但是黛玉卻見一根翠竹峭拔其間,袖口裹著桂花和萬年青,預示著富貴萬年。黛玉笑道:“這袍子眼生的很,可是宮中一併賞下的?”
哥哥有什麼衣裳,黛玉最清楚,每到換季,小唐管事都會叫自家綢緞莊的老掌櫃親自來送新樣子,一半交給外面的繡娘趕製,另有小衣或是家常便服都是丫頭們自己動手。
黛玉不曾見過這件,但是一想到今天的大日子,下意識的猜測是尚宮局送來的新品。
林致遠笑呵呵的,也不點頭,也不搖頭,藉著黛玉的話茬道:“妹妹剛問平遙王家,我只告訴你,好戲還在後面。”
黛玉也站起身,將小荷包往袖口裡一揣,跟著穿戴整齊的哥哥往大門口走,“哥哥這麼篤定?你又沒見過她們。”
“唉……我雖沒見識過,但是隻聽妹妹幾句,便知道那老王妃是個要生事的。”林致遠兄妹二人出了殿門,四下裡依舊無人侍應,林致遠悄聲道:“皇上正心煩呢,誰家往上衝,誰家就要一頓飽打。這些年平遙王家順風順水,其實早就有人看不過眼了,他們家的番地最為富庶,白白佔著七個郡,還是世襲罔替。皇上安敢放心?”
林致遠耳朵一動,卻不回頭,但是說話的聲音卻高了一等,“平遙王家的封地緊靠東南,這些年嘛……和老鄰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心太野,手伸的有點長。”
林致遠走的極慢,似乎對即將要開始的比試毫不在意,更像是在閒庭信步。黛玉亦步亦趨的跟著,奇道:“昭武侯?”
林致遠笑著點頭,老鄰居說的正是昭武侯率領的幾萬水軍。
“別看昭武侯將兵權拱手相讓,但他們家百年來的威信豈是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的?正如東源的霍家,走的是一樣的棋局。”
林致遠笑望著黛玉,黛玉忙重重點頭,然後無辜的看著哥哥,林致遠輕拍了小妹的額頭,繼續道:“昭武侯家錢財最多,在幽州商埠未開之前一切外事交易都從此走。財源滾滾,誰不眼紅?平遙王家緊鄰東南,近五六年,也在昭武侯的虎口下搶了不少鮮肉,殺人越貨的買賣沒少做,更可氣的是他們家竟然將番地的平民賣往門毒、古笪、龍牙門等地做苦力,生還的少有人在。”
黛玉不敢置通道:“賣人?她們……她們怎麼下得去這個手”
林致遠忽的就想起了前世一句警示名言,在金錢面前,鋌而走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黛玉見哥哥沉思不已,輕輕的將纖臂挽住了林致遠,“哥,你是不是想要去東南?”
林致遠失笑道:“又說胡話了,我去哪裡作甚?”
儘管哥哥否認,但是黛玉心裡一個強有力的聲音告訴自己,哥哥不會叫那些無辜百姓繼續受苦的,也或許是黛玉的心裡總將哥哥比作了救世尊者一般。
兄妹倆下了大殿高階,越走越遠……轉彎處閃出二人,其中一個黛玉必定認識,乃是剛剛誤入巧遇的雍王千歲,另一個卻是黛玉見也未見過的中年書生。
“王爺都聽見了?”
霍哲淵輕輕一笑:“話是講給我們聽的,如何能不入耳?先生,你看林致遠說的話能有幾成為真?”
那中年書生姓高,乃是霍家的門客,對霍家是忠心耿耿,他奇謀甚多,精通兵法鬼術,與林致遠身邊的曹京不同,曹京通曉天地常理,做事亦按照天執行事,可這位中年書生不同,行事詭譎,叫人捉摸不透。
但二人均有一個特性:才思敏捷,能運籌帷幄。
這中年書生笑道:“林致遠嘛,說話虛虛實實,我曾給王爺看過屬下收集的幽州戰報,林致遠這人了不得,儘管走的時候有些灰溜溜,但是他的確是為了皇上攬下了大筆金銀。便是我也幾乎眼拙看錯了人,當時咱們人人都以為林致遠不過是要榨乾幽州的油星,討好了皇帝,卻遭殃了數萬黎民。沒料到……”
霍哲淵聽到這兒,輕嘆一聲。他對林致遠已然是心生敬意。
戰報上回稟,林致遠走後,三皇子的心腹接受知府大印,意欲大刀闊斧,卻沒料到幽州四大家族並不領情,齊齊與知府翻臉,連鄭家都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