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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著。
“給老太太、老爺、太太請安。”
五六個小姑娘往這兒一站,多多少少淡去了沉悶的氣息。賈政勉強笑道:“好孩子們,快坐吧”
門外聽見動靜的小丫頭忙端了小杌子進來,一溜順著門口處擺了。賈政見幾位小姐都溫順乖巧,心中念起寶玉,越發的頭痛。賈政小心的覷著賈母說道:“老太太,兒子說的事兒你覺著怎麼樣?”
賈母原只是假寐,現在聽了二兒子的話,乾脆一擰身,別過去不再對著眾人。賈政苦笑,對面的賈赦忙給他使眼色,叫他再接再厲。
“老太太,兒子這麼做也全是為了他好,山裡面是清苦些,可兒子也見過了,吃的穿的都是一樣,誰家的孩子也都偏不著,先生看在謹瑜的面子上也說了,會好好善待寶玉。”
賈母一聽“謹瑜”二字,再也按耐不住,別看年歲大,可翻身的動作極麻利,魚目珠子似的眼睛瞪著二兒子:“豎子,林家小兒分明是做了套兒與你,要不是他,你媳婦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你現在還將兒子送進虎口,分明是不想我的寶玉活著回來。”
賈政原還打量著求一求老太太,別耽誤了賈寶玉的前程,可現在一聽母親說自己的媳婦,便狠狠的冷笑兩聲,笑得幾個小姑娘聽了心裡打怵。
“母親明明知道王氏什麼緣由病倒,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怎麼非要往謹瑜身上牽連,叫外人聽見了,可大可小。”
大太太也忙道:“是啊,母親,弟妹的事兒和表侄子可沒什麼關係,說到底是那什麼寒食散害人不淺。”
薛寶釵有心為姨媽辯解兩句,可是她在這兒沒名沒分的,又是個小輩,怎好開口,她眸子一閃,就看向了探春,這個時候要是探春能幫襯兩下……
薛寶釵與探春之間還隔著個惜春,只能小聲的哼道:“三妹妹”
探春笑著還了薛寶釵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不再理會寶釵。
薛寶釵心裡將探春恨了個半死,卻也不知這三姑娘如何就不怕姨母了?難道探春不知道,二太太要是有個好歹,她的婚事也要受阻?
不過眼下薛寶釵管不了這些,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說道:“姨夫,外甥女這裡有幾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賈政對薛家沒什麼好印象,唯獨這個薛寶釵,還認為是他們家比較通事理的好孩子。“寶丫頭有話只管說。”
“謝姨夫,剛外甥女在這邊坐著,聽了姨夫說要將寶玉送走,不知可是預備著他出門就學?”
賈政冷笑:“那等劣子,白讀了聖賢書,也只好送他去外面見識見識”
“姨夫疼愛寶玉,謹慎他的前途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當下姨母病入膏肓,寶玉作為獨子卻撇下孃親遠走他鄉,外面的人怎麼看待寶玉?將來寶玉就算做了官,御史也不會輕易放過他。連帶著府上的名譽也要受損,姨夫慎重”
薛寶釵想要掐住賈政的軟肋。賈政最在乎的不過是臉面而已。
可這一回,薛寶釵卻打錯了算盤,就見賈政一擺手:“外甥女為我們賈家想的很是周到,可兒子是我的兒子,就算一輩子拘著他不准他進學應試,也不能縱容他淪為浪蕩公子。”
薛寶釵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賈政搶道:“我們二房是隻有寶玉一個嫡子,可還有孫兒,實在不行,大老爺這邊還有璉兒,將來總能有興旺的一天,外甥女這般知書達理,當年就應該狠狠的勸姨太太。蟠哥兒要是能得人好好教導,也不至於淪為今天這等地步。”
賈政想想就來氣,他身邊的小廝早就打聽明白了,和寶玉攀扯上關係的那個雲兒,原就是薛蟠的相好,更是薛蟠從中牽線搭橋,才叫著寶玉和她相識,賈政如何不氣?
這麼一想,到了嘴邊的話就更加的不客氣起來。
“蟠哥兒也不管好與不好,只管將那髒的臭的往寶玉身邊領,他自己不謹守禮教,為何還要作踐我賈家的門風?難道是外甥女見娘娘的日子太清閒了?”
賈政全忘了薛寶釵只是個年輕未出閣的閨女,這滿桶的汙水就是往那官場老油條身上撇,對方也要跟他玩命。
薛寶釵哪裡還坐得住,捂著臉哭哭啼啼就跑出了大門。薛寶琴訕訕的不好再坐,也跟著追了出去。
一時間,簾子聲是噼裡啪啦直響。李琦只道邢岫煙運氣好,一早就去了櫳翠庵和妙玉師傅說話,要不然她們姐妹倆也不至於在這裡不尷不尬的。
李琦正猶豫要不要跟出去,李玟拉了她一把,後者無言的向兩位老爺一欠身,趁勢也出了裡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