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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遠和沈修傑沒出聲,靜靜的守在一旁觀局,暗暗咋舌:長公主雖呈現出敗象,可下棋的技法卻稱得上是胡攪蠻纏。萬歲爺的白子幾次想要圍剿,都叫長公主硬殺出了一條血路。
長公主端起茶杯,一回身預備叫人,就見林致遠、沈修傑倆門神似的杵在自己身後。
長公主砰的將茶盅往邊上的矮桌一放,脫口便要說話。皇上見勢不好,忙給這哥倆使眼色。
林致遠和沈修傑像約好了似的,噗通往地上一跪:“臣給皇上請安,給長公主請安。”
剛好堵住了長公主。
皇帝笑呵呵的說道:“起來吧,起來吧。戴權啊,賜座。”
戴權忙命人搬著錦披坐墩,沈修傑衝著戴權悄悄一指張公主身後,戴權忙會意的笑笑。
小哥倆坐的位置恰在長公主斜後方,皇上與他們說話倒是方便,抬眼便能瞧見,只苦了長公主,本與皇上對弈,是面對面的坐著,現在又不能轉過身來,那豈不成了長公主在前,皇上在後
長公主很快明白了沈修傑打的小算盤,這臭小子,想不看自己的臉?白日做夢。長公主一起身,也不用吩咐,解女官笑呵呵的上來,親自搬了坐墩到皇上身後,殷勤勁兒不下於戴權對林致遠。
皇帝自親政以來,心境大好,身子骨也越發的硬朗,只可惜兩腿依舊沒有知覺。
“謹瑜,你們兩個可有要事?”
林致遠忙將甄家的密函呈給皇帝,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上陰著臉看完整封信:“裡面提到的東西呢”
“回皇上,王氏死的突然,叫我們措手不及。”
皇帝恨道:“那就給朕抄家,將賈家挖地三尺,朕就不信找不出蛛絲馬跡。”
長公主忙給戴權和解女官使眼色,這倆忙不迭出了養心殿。長公主這才勸道:“皇上,先聽林大人說說不遲。”
林致遠和沈修傑不怎麼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著腦袋一交換眼神,剛剛……是長公主給他們倆求情呢吧?
長公主將這小動作看在眼裡,瞪了倆小子一眼。
皇上哼道:“說吧”
“皇上,其實這事兒和賈家挨不著邊兒,臣誰這話可並非因為賈家與臣有親。以賈家老太君的精明,要是知道有甄家這筆銀子,只怕早就穿著誥命服來給皇上報喜了”
皇上急不可查的哼笑了聲。林致遠心中有了底,抬起頭試探道:“臣竊以為,王氏的一雙兒女不可不查。”
“元妃?”皇帝很快領會了林致遠的言外之意,“戴權,戴權?”
戴權就在大殿外守著,與解女官乾瞪眼,一聽皇上在裡面喚他,忙不迭的往裡跑:“萬歲。”
“去將一年來鳳藻宮見外客的冊子拿來。”
宮裡的每一項都有清清楚楚的記載,不怕找不到出處,王夫人什麼時候進的宮,進獻了什麼東西,再和甄家的事兒一對比,差不多就能找出蛛絲馬跡。
戴權顛顛的出了大殿,皇上嘆道:“只希望元妃不要辜負了朕對她的期望。”
林致遠心道:不辜負就怪了,實在是皇上您的幾個兒子太爭氣,沒等你和鶴駕西歸就大肆爭權奪勢,哪個當孃的不為自己的兒子籌劃籌劃?只怕這銀子的下落就在元妃娘娘心裡。
林致遠心裡正嘀咕著,就見長公主的眼神不善的掃過來,林致遠忙道:“陛下,臣斗膽請罪。”
“愛卿何罪之有?”
“今日賈府一行,臣觀賈府寶玉似有察覺的先兆,此子性情輕佻,臣怕他做出胡鬧之事攪壞了皇上的大計,故……”林致遠小心翼翼的看著皇上,“故臣將甄家的事兒透給了賈家老太君。臣以為,當今之計是穩住大皇子,畢竟,那是陛下的骨血。”
良久,皇上才冷哼一聲:“是你想保住賈家的那個小子吧他**包藏亂黨,該株連九族”
林致遠和沈修傑暗道:那亂黨的領頭就是你兒子,要是株連九族,你的幾個兒子一個也跑不了。
林致遠賠笑道:“陛下,臣說句公道話,王氏一個婦道人家,又有些迂腐,恐怕是見了銀子心中搔癢,才起了昧下來的念頭,不過倒也幫了咱們的大忙。”
沈修傑也跟著幫襯:“陛下,林大人說的一點不錯,西北遲遲不動,多半是銀子沒到位,換而言之,這王氏還幫了個小忙。”
皇帝聽了笑罵道:“皇姐聽聽,這倆小子能將黑的說成白的,莫非朕還要給這個王氏晉封一下她的誥命頭銜?”
林致遠臉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