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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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聖母,我做過一次聖母已經把自己輸了進去,現在我除了想救贖自己誰也不想救贖。
突然陸言面色一變,目光直盯著遠處。我不由隨著看過去,不遠處濃煙滾滾,直衝雲端。遠遠透著幾重院子的門,也看到不少兵士抬了桶向前院湧去。
傳信之人奔了過來,腳步匆忙慌亂:“陸都統,不好了,不好了……鎮衙……鎮衙走水了……”
鎮衙兵府皆於此地,而與監牢也只有兩重院落之隔,陸言乃奉命巡察平遠鎮武將,若鎮衙兵府出了事故,難免沒有監管不利之責。
陸言不由皺眉:“前幾日剛剛降雨,怎會走水?”
那傳信之人搖頭:“卑職也不知道,只聽說火勢是從鎮衙西進院開始的,但因為今日有風,蔓延極快,已燒至東側院的戶檔室……很快就逼進火器庫……”
陸言似是一驚,飛身掠向前院。
我嘆息。火器庫,顧名思義,若真燒到那裡估計陸言這個都統的職位就該不保了,難怪一向心機深沉的他也會慌了手腳。
我瞥了眼身後的陸言隨身的兩個親衛剛要開口,卻只見陸言的身形竟然在猛然之間一轉,一個閃身凌空擊向報信的那人!
這突然之變帶起漫天殺氣,嚇了我一跳。這又是哪一齣?
然而那報信之人卻似乎料到了陸言的去而復一般,從容揚起雙掌,接了他這一擊!
陸言一擊無效,迅速翻身撤了半步,“嘡”的一聲拔出隨身長劍,劍光如水,直指向那人:“說,你是何人?”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一把扯了頭上的帽子,一頭烏黑長髮在風中飛揚,映著他琥珀色眸間的張狂無懼,竟然是——張義!
幾重天
我怔怔地望著張義,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喜悅!
他還活著,真好!
卻見陸言劍尖一抖,目光亦如劍芒般逼人:“西遼達丹部狼王蕭毅!”
沒有絲毫遲疑,是肯定句——原來陸言一直都知道張義的身份。
不過轉念一想,知己知彼,才是兵家之道,張義能潛進大奕朝那麼久,大奕朝中又何嘗會沒有安插在對方的細作?
張義笑笑,卻沒作聲。那動作,是我熟悉地微微扯著唇角——我心中突然一痛,說不出為什麼,只覺得彷彿有那扯出的,不是他的笑容,而是我心底最深刻的擔憂與不安。
遠處的火還在燒著,映紅了夜色中的天空,依稀能夠聽到救火聲和人聲腳步聲。然而一切彷彿與陸言無關一般,他只是沉靜如水地看著張義:“牢中那人是你的部下,我猜你會來救他。只是……你比我想的來得晚……”
心再次抽痛。又如何會來得不晚?當日中了水清揚的劍,連續奔波引發內傷,在崖邊又身受數箭,他能活下來已是奇蹟,誰知道他身上的傷,在短短數日是不是能夠好全?
又或者,他一向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
此時卻聽張義淡淡:“來得晚,總比不來強,要不然陸都統的一番心思,豈不是白廢了?”
“明知我有佈置,你竟還敢來送死,是欺我大奕朝中無人,還是自負武功高強,抵擋得過我這疏而不露的天網?” 陸言聲音裡威嚴立現,咄咄逼人。
張義居然笑道:“若你有朋友身陷囹圄,自然也會捨命相救,明知不可為,卻不得不為。”
“難為蠻人竟懂得‘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陸言不為所動地冷笑,我卻心有感動。剛剛陸言所問的“為什麼”,我所答的“下人也是人”,只怕陸言永遠不能體會,但是,張義懂得!
這個自詡文明深受禮儀薰陶的人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而他口中的“蠻人”卻懂得把一個下人當成朋友!
此時卻見陸言一隻手執劍,另一隻做了一個手勢。—瞬時,暗色的夜幕中,亮起數枝火把,閃出七八個手持弓箭的兵士。
箭在弦上。
我忍不住一抖。張義和箭還真是有緣,上回蕭戰的箭還讓我心有餘悸,這年頭怎麼走到哪都是這種殺傷性的利器?我不由看向陸言——這人也真有心,難道這些人為了張義居然守株待兔了這麼久?
張義目注著四下的弓箭,笑得淡然:“陸都統,果然是一片苦心。”
“你這招聲東擊西,實在並不高明。”陸言道,說罷一擺手,竟是命人架了阿呼爾出來。阿呼爾一身傷痕在光線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張義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活著?”
阿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