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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衍把丫頭們都趕了出去,陳瀾也讓紅螺守在了門口。姐弟兩人你眼看我眼,卻是彷彿比誰的耐性好似的。誰也不肯先說話。到頭來,終究是陳瀾看見陳衍扭來扭去有些不自在,於是微微一笑。
“可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把那田契交給老太太?”
“姐,我沒怪你!”陳衍脫口而出,隨即就低著頭嘟囔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陳瀾如今去蓼香院走動得勤,再加上大小丫頭們看老太太彷彿越來越喜歡她,於是大事小事少不了漏上幾句,因而她知道今天在老太太面前陳衍聽說了莊田的訊息之後,竟是沒像以往那樣心裡不服臉上不悅,心中自是大感欣慰,此時便雙手放在炕桌上,身子略略前傾了些,仔仔細細看著面前的弟弟。
“這莊田既是皇上發還的,自然是已經記了檔,到了老太太手中只是個保管,可要是被誰侵吞謀奪了去,那便說不清楚了。你還小,我又是女流,即便那田莊近在通州潮白河,可我們有多少功夫過去時時檢視,還是說你有本事找個精通農事的莊頭?既然不能,便只有用家裡的人,可在家裡的多半不通農事,在外頭的我們知道什麼好壞?與其如此,不若把田契交給老太太保管,別人便插不上手。而莊頭既是鄭管事舉薦的,想來也不會太糟糕,況且我也親自問過。到時候把楚四家的那邊選出兩家人去莊子上謀個事,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也有人看著。”
陳衍聖賢書讀了些,歪門邪道的條條框框也從小廝親隨那裡聽了不少,雖不曾養出十分的暴戾偏激,可骨子裡畢竟是不知過日子的公子哥,此時聽陳瀾這麼說方才恍然大悟。他也不去想為什麼同在一個屋簷下,姐姐也只比自己大一丁點,偏生卻懂這麼多,只是用佩服的目光看著陳瀾,大力點了點頭。
“姐,還是你想得周到!”
儘管婚事的壓力迫在眉睫,但陳瀾知道,哪怕那些事情重要,也不能放鬆了陳衍這一頭。有芸兒那個訊息頭等靈通的在,她也知道京師那些公卿子弟大多是什麼光景。承襲爵位的還好些,畢竟從小作為嗣子,得被家族逼著讀書練武求上進,可那些閒散的不是呼朋喚友胡作非為。就是飽暖思yin欲青樓夜笙歌,因而陳衍的學業她只能交給他自己,但為人處事卻得多多提點。這會兒,聽陳衍說了些學堂中事以及和那幾個伴當練武的經過,評述了一番武師好壞,她一面聽一面在心裡思量,末了便突然問道:“你說,那個武師曾經跟過三叔?”
“對,那曾經是三叔的伴當,一度跟著三叔去了雲南。”陳衍仔細想了想,這才解釋道,“他畢竟是老太太選出來的,和楚金他們四個不一樣,所以我讓楚金的老爹請他喝了一頓酒,好好探了探他的底細。說是他三年前在雲南做錯了事情,結果被趕了回來,因此在府裡很不如意,一直沒謀著差事。這次因為三叔繼承了爵位,他怕被追究過去的事,下死力求了鄭媽媽,這才被分派到了我身邊。”
陳瀾不在乎這人當年是不是真的被三叔陳瑛逐了回來,卻在乎當年究竟是犯的什麼錯,如今此人的武藝人品如何,因而連忙追問了幾句。陳衍原就對於自己套出了當年的內情很是得意,陳瀾一問,他便一五一十倒了出來。
“姐,這事情興許整個家裡都沒幾個人知道。二哥不是羅姨娘生的!當初是三叔娶了羅姨娘,又聽說京里老太太又為他定了三嬸,為了讓羅姨娘回家時有底氣。所以便將一個通房生的兒子放在了羅姨娘名下,想不到回京之後還是沒爭過。這家將是知道內情的,在雲南的時候衝撞了羅姨娘下頭的一個管事,不合說錯了話,被三叔一頓板子打了個半死,又趕了回來。要不是這次喝了個半醉,他還不敢說……”
“你等等!”
陳瀾擺擺手止住了陳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要說這樣一個被趕回來的人,心裡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又怎麼會存在除了這次的大醉,不敢對別人說的道理?至少,這次給陳衍選個武師練武是老太太首肯的,只怕此人的底細已經被摸得一清二楚,陳清不是羅姨娘親生這一點朱氏必定知道!還有,羅姨娘下頭的一個管事……這麼說來,羅姨娘以前就應當有了屬於自己的產業,如今還多了一個誥命!
“姐,你又想著了什麼?”
陳瀾見陳衍滿臉的鄭重,沉吟片刻,便就著剛剛的思緒暗示了他兩句,見小傢伙眉頭緊蹙自顧自地想了起來,她便輕咳一聲,等人又抬起頭。這才說道,“這世上看人難,看準人難,看準一個好人則是難上加難。楚四家的那四家人多年蹉跎看夠了世態炎涼,所以因我一句話而有了出頭的機會,這才會真心感激,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