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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去。不一會兒,她就把陳瀾請了過來。看著綠萼招呼了小丫頭們到外間去,她端上茶水之後也躡手躡腳退了,等在正廳的小杌子上坐下了繃好繡架,她就低聲對綠萼問道:“咱們府裡和錦衣衛井水不犯河水,老太太為什麼聽了那個訊息之後,反應那麼大?”
“噓,你小聲些,這訊息如今除了老太太,只有咱們兩個知道,要是給人聽去了,全是我們的大不是。”綠萼趕緊讓玉芍住口,側耳聽了聽,裡頭的人彷彿坐在一塊小聲說話,不虞她們能聽見,這才低聲說,“我想,興許是為了後面半截。為什麼是司禮監的曲公公提督錦衣衛?要知道,咱們大楚,太監宦官素來是不能干涉政事的。太祖爺甚至一度只用女官,想把宦官都廢了,可終究架不住諸代的制度,於是就立了鐵牌在那兒。據說祖訓上就有一條,哪位萬歲爺敢讓宦官干政的,不許入宗廟!”
玉芍素來知道綠萼因從小伶俐,跟著鄭媽媽學了讀書寫字,只想不到這種應該是男人知道的典故也知道。因而少不了拉著人詳細追問。一時間,兩個大丫頭的腦袋碰在了一塊,從典故說到了傳聞,傳聞說到了流言,最後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而東屋之中,陳瀾被朱氏拉著坐在暖炕上,先是隨著老太太的問題詳詳細細稟明瞭當初見楊進周的經過——既是沒有私相授受,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不可對人言之處。說完之後停頓良久,就在她以為朱氏不會對她說,之前京裡鄭媽媽讓人送來的究竟是什麼訊息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住了。
“這次虧得是你有決斷。”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朱氏就將另一隻手也放在了陳瀾的手背上,“想來你也知道,鄭家的今天派了人過來送信。那信上說,錦衣衛指揮使盧逸雲昨日帶人回京之後,就被召入了宮中,結果人沒出來,旨意倒是在京城九門落鎖之後下來了。盧逸雲翫忽職守包庇奸人,兼且貪墨無數,著革除官職削籍為民,逐回原籍編管居住。這其中。那個天安莊的前任莊頭夏惲已經下獄。為著這個,御用監夏公公也被嚴詞申飭了。”
饒是想到這一樁事情必然是在天子心中已有定論,聽到朱氏說出這一條處置,陳瀾仍是一顆心砰然一跳,但隨即便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當口她也不去掩飾,雙掌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即才對朱氏強笑道:“我只是想著,那位楊大人畢竟是錦衣衛,而且看他說話談吐,理當是奉了聖意,不是隨隨便便拉咱們侯府下水。我不得已之下,只能打著皇上的旗號安撫佃戶,還真是險,幸好沒連累老太太和府裡。”
“什麼連累,既是盧逸雲有罪,你這次就立了大功了!”
朱氏笑吟吟地拉著陳瀾坐得更近了些,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這兩天你做的事情賴家的都已經稟報了我,還求著萬一有事,我定要出面幫你一把,如今看來,你一個人卻是處置得極其妥當,竟比男人強!那個夏惲既是奸人,挑唆了佃戶就不單單是為了給咱們府裡添堵,說不定還有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文章。你打著皇上的名頭壓下了騷動的佃戶,傳出去便是天子寬仁,自然就有功。而且,看樣子應該是那個楊進周立的首功,咱們與其結下善緣,對於衍兒日後也有利。”
“老太太想得深遠。我那會兒沒考慮這麼多,只想著扯起虎皮作大旗,生怕別人不聽我的,心裡七上八下也沒個準,還是這會兒才放了心。”
陳瀾知道這一回已經表現得夠了,自然少不得說兩句謙遜話。若是從前,朱氏不過是覺得她乖巧,如今卻知道這是可信賴的臂膀,因而除了往日的慈祥之外,又多了一些教導,其中不乏外頭那些男人們理會的大事。她說得仔細,陳瀾聽得更仔細,因而祖孫二人誰都沒注意到時光流逝得飛快,直到外間綠萼說午飯已經備好,這慈孝的情景方才告一段落。
然而,這世上偏是有人煞風景,朱氏正留著陳瀾一塊用飯,外間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緊跟著,陳灩竟是突然撞開簾子闖了進來。她彷彿沒看見朱氏一下子沉下來的臉色,直挺挺跪在地上,隨即帶著哭腔說:“老太太,求您給我做主,我辛辛苦苦做了十幾天的一塊繡帕竟是在火盆裡頭只剩了半截!那是我敬獻給皇后娘娘的千秋節壽禮。如今只有四天了,我就是沒日沒夜也趕不及了!”
千秋節壽禮?忙了兩三天的陳瀾這才想起還有那一檔子事,面色頓時有些古怪。她在朱氏和芸兒面前固然是說得天花亂墜,其實卻是並沒有十分把此事放在心上。且不說皇后這次說要考較勳貴千金的手藝來得古怪,很有可能是給快要到年紀的幾位皇子選妃,她不想摻和,就是真要出挑,也不在這個上頭。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