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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修好了。只沒想到一道旨意就讓他挪了窩,而且莊子竟不是皇莊了,還賜了給咱們侯府,所以聽說他搬走的時候很是不甘心。”
緊跟著,林海家的又說了一些從村裡一些莊戶人家那兒聽到的閒話,陳瀾一一仔細聽了,心中漸漸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一個說完,楚四家的等其餘三個婦人也各自七嘴八舌地補充,不消一會兒,她就把這天安莊和安園的事情打聽了一多半,隨即暗自嘆了一口氣。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果然不是那麼好接下的,這還真是有些燙手……可那夏莊頭暫且不提。朱氏是早上才讓人送信到這兒來的,如今他們前腳剛到,佃戶們就堵上了門,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卯上了……想到今日午間離開時,三叔陳瑛那陰霾密佈的面孔,陳瀾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了他的身上,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陳瑛昨日晚上才回來,怎麼會摸清楚這兒的事情……等等,若他不是昨日才剛回來呢?
陳瀾正因為自己那靈機一動而感到心驚,門簾外頭突然傳來了胡椒的聲音:“小姐,外頭楚平他們四個說是有要緊事情求見。”
一聽是自家兒子,楚四家的林海家的頓時露出了期盼之色。畢竟,自打人跟了四少爺做伴當,她們也一直沒見,就是之前人到了莊子上,因為規矩在,她們也不過是遠遠看了一眼。此時此刻,四個人都在偷眼打量陳瀾,希望她能夠開口答應。讓她們喜出望外的是,陳瀾只是微一沉吟,就開口吩咐了一句話。
“去擺一具屏風在這兒,然後把人帶進來,你們四個也留下。”
安園裡頭各種傢俱都是現成的。不一會兒,兩個粗使婆子就抬了一具四扇雕仙鶴銜仙草的黃花梨大屏風來擺在太師椅前頭,隨即方才垂手出去了。沒過多久,陳瀾就聽見一陣響動,透過屏風縫隙,隱約可見四個少年依次進門,行了禮方才垂手站起。
不等他發問,當中身材最壯實的楚平便粗聲粗氣地說:“回稟三小姐,小的四個奉您的命去給那幾個佃戶送熱水,又在旁邊勸了幾句,結果發現好幾個人身上都有傷。看樣子都是新鮮的,應當不是今天就是昨天打的。不管對誰說話,他們都是一概不理會,給水也不喝,哪怕是其中一個堅持不住昏了過去,其他人也只是看一眼就繼續跪著。剛剛小的四個進來的時候,張大叔帶著人過去了,叫他們也不理,拖人的時候卻反抗了起來,一放手卻不動了。”
楚平只是十二歲,說話不但利索,還有些條理,因而陳瀾聽完之後,腦子已經是飛速轉動了起來。毆打挑唆,用強威逼,總之脫不開是這幾層關係。這麼大冷的天,眼下天就要黑了,倘若真是讓這些佃戶在門前跪上一晚,等到了天明少說也得凍死幾個,到了那時候,御史一參就是過錯!想到這裡,她的眼中便添了幾分冷意。
想是有楚平打頭,抑或是尋不出其他好說的,其餘三個少年只添了幾句話。陳瀾尋思了一陣子,就打發了他們四個先到屋子外頭等著,把楚四家的幾個叫上來吩咐了一番話,這才讓她們出去,隨即就讓紅螺去請綠萼。很快,綠萼就匆匆趕了過來,一進屋看了一眼那大屏風,她才問道:“三小姐可是有事?”
陳瀾把剛剛得到的這些訊息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遍,見綠萼的臉色漸漸變了,她便輕聲說:“眼下就快天黑了,要真是那兩個巡檢司被先前那個夏莊頭餵飽,只怕也不會派幾個人過來,頂多是敷衍一陣子罷了。如今之計,一來是派人快馬加鞭進城一趟。打聽一下這個夏莊頭和御用監夏公公是什麼關係;二來則是這些佃戶的安置。”
外頭的紛爭綠萼不敢告訴朱氏,但此時卻有些為難,可見陳瀾雖是眉頭緊皺,卻並無慌張之色,她心裡也就有了些底氣,因而便問道:“派人回去的事情好辦,我便可以做主。可這些佃戶……畢竟有二三十個人,咱們的護衛親隨再加上張莊頭帶的莊丁等等,也就只有這麼多,怎麼安置他們?不能讓人亂棒打走麼?”
“不能。”陳瀾面色沉靜,但攏在袖子中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這佃戶是連同田莊一起給的咱們,看他們的架勢,只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會在這兒死扛,新賜的莊田要是出了人命案,別人會怎麼看咱們侯府?楚四家的她們就住在佃戶最多的白河村,我讓她們去認人了。若是有認得的,就暗自指認出來,待會兒他們跪久了,人自然就僵了,先把人架了安置在前院,至於剩下不認識的,把這邊真正的苦主安置了,他們人少不能成事,自然而然就散了。還有那個昏過去的已經抬進了前頭,等醒了之後讓張莊頭立刻問他。除了這個,我還吩咐楚四家的讓她們的男人去把莊丁和護衛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