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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叫什麼聖手劉?不過,虧得你帶挈了一回,否則這張晉府梅花宴,我還畫不出來……嘖嘖,可惜這畫雖是你願意高價要,卻是得深藏庫中沒法見人的!”那畫者一面說,一面笑眯眯地落下了最後一筆,這才滿意地看著桌子上那長幅畫卷,“不枉我花費了半個多月功夫,總算是畫上了這許多人物。”
長長的畫卷上,豔紅的梅花林中,一個個達官顯貴雖只得寥寥數筆,卻勾勒得栩栩如生,看得羅旭讚歎連連。坐定下來,兩人換盞痛飲了幾杯,他漸漸又把話題轉到了這畫上,正要說正事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聖手劉的打趣。
“都是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聽說那天晉王府還請了好些名門千金,只恨我不得一睹,她們入畫可比這些大男人有趣多了。對了,你爹回來了,你的婚事怎麼說?”
羅旭臉色一變,苦笑著正要說起今日事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緊跟著就是一個壓低的嗓門:“世子爺,劉先生,不知怎的突然有錦衣衛進了這勾闌衚衕,如今正在各處小院裡頭,彷彿在搜查什麼要犯,也有人衝咱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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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六十二章 婚約(下)
第六十二章 婚約(下)
蘇家的事馬伕人知道得早。那會兒爵位還在丈夫身上,她生怕自己的女兒遭殃,於是還很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番輪轉之後,家裡頭的情形竟是天翻地覆,她一下子丟掉了最大的倚仗,因而今天老太太將她和徐夫人一找來,她便知道大事不好。剛剛蘇家老太太陳氏直截了當開口提了婚事,朱氏又張口便是長幼有序,她怎能不急?結果逞了口舌之快,卻惹得老太太動氣發病,可此時遭了這番教訓,她竟是死活也忍不下。
因而,馬伕人甩開祝媽**手,索性就往地上直挺挺一跪:“老太太教訓,我自然知錯,可是世上哪有憑一塊玉佩就判定婚約的道理?且不說咱們是傳承百多年的侯府,就算不是,婚事也萬沒有那樣草率的!那蘇家當初就不知道是用什麼法子攀上了老侯爺,騙了這塊玉佩,如今更仗著這東西上門求親。把咱們侯府當什麼了?那蘇家老太太張口就要咱們侯府的嫡女,若就這樣答應她,別人還以為咱們侯府軟弱可欺,隨便來個人就能訛詐一番……”
陳瀾見蘇婉兒臉色有些蒼白,又見朱氏已經恢復了精神,那眸子亮得很,略一思忖便上前拽起了蘇婉兒,低聲指了指對面。蘇婉兒卻先看了一眼朱氏,猶豫片刻才點了點頭,起身往外頭走去。看到馬伕人還在說,陳瀾又上前在朱氏耳邊低聲說道:“老太太,大夫應該快到了。您和二嬸說話,我這個晚輩不好待著,索性到西梢間裡頭陪著婉兒表姐,您有什麼事讓綠萼姐姐出聲喚我就是。”
朱氏看了陳瀾一眼,見其臉上絲毫異色也沒有,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眼見陳瀾閃身出了門去,這屋子裡除了綠萼之外,就是跪在地上的馬伕人和那邊滿臉惶急的祝媽媽,不禁冷笑了一聲:“指腹為婚的事情,京裡的勳貴也不是沒遇到過,甭說那塊玉上頭有咱們陽寧侯府的標記,就是蘇家……你別忘了,蘇家雖敗落了,卻還有個正打算應會試的舉人!你既然打聽過他們沒什麼得力的親戚,你怎麼就沒打聽過,他的門師是誰。他鄉試的主考官是誰!”
馬伕人張了張嘴,卻是發現自己確實沒在意這些。那會兒丈夫還是陽寧侯,想著蘇儀不過是區區一個舉人,今科能否得中還是未知數,她哪會想著去打聽他的門師和主考官。怔了一怔,她好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話來:“媳婦是不知道那些,可媳婦卻聽說,那一日在護國寺那個蘇儀遇見晉王一行,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出了老大的洋相……”
“他的門師是滇中名士於懷,和當朝禮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宋閣老是一個座師。他的鄉試主考官是當朝兵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張閣老的門生!該打聽的全都沒注意,不該打聽的倒是問了個詳細,晉王殿下又不是本科主考,你道那一定就是個不能出頭的?”
被朱氏這樣當頭棒喝下來,馬伕人不覺氣餒,最後便囁嚅道:“媳婦卻是沒留心這些,可是……老太太,就算婚約在,也不能拿二丫頭……”
“誰說我要把二丫頭嫁過去了?”朱氏見馬伕人一下子抬起了頭。臉上又驚又喜,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