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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的陳瀾這才明白原來還有這一番情由,忍不住脫口而出罵道:“畜生!”
幾乎是她出口罵人的同時,外頭的羅旭亦是勃然大怒,放開陳衍就拍馬上前道:“楊兄,這樣的畜生還有什麼好和他羅嗦的,還不如死了喂野狗來得乾淨!”
那大漢原以為楊進周身邊還有其他人,聽著自己是他戰死下屬的兄長,總會求情一二,亦或是攔下暴怒的他,可誰曾想這會兒出來的另一個年輕人竟是更狠。一時間,原就沒多少腦子的他頓時更加緊張了起來,忍不住連連回頭看那幾個打手,眼神中流露出了哀求之色。
幾個打手先是被那突然擲出的寶劍嚇了一跳,再是被楊進周那看似要揮劍殺人的架勢給鎮住了,再接著人家一頓貨真價實的暴打,隨即又是劈頭蓋臉的訓斥,這應接不暇的一幕幕讓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及至那大漢連連回頭看他們,這才有人反應過來。只不過,這會兒他們已經是心頭七上八下,怎麼也沒法把眼前這個年輕武官和人家轉述中的那個人連在一塊。你眼看我眼了好一陣子,為首的麻子臉大漢方才硬著頭皮上前去。
“楊大人,這傢伙您要殺要剮隨便,可他欠了咱們家東主一千兩賭債,這錢要是還不清,他就是死了,咱們也只能上他們家清田產扒房子了。”
他這話說得利索,可站在那好似刀子的目光下,他就好似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裡,那種僵冷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就甭提了。而這一回,還不等楊進周開口,他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冷笑聲。
“賭債?看來如今要債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大楚律清清楚楚,明文禁止賭館亦或是私下聚賭,但凡是抓到了,賭資充公之外,從出場地的到莊家賭客,拉到衙門一律都是四十大板外加戍邊。而且,賭債律不追索,你們不知道?”
羅旭平常和那群狐朋狗友廝混多了,儘管老師是貨真價實的翰林,可他和人辯論時仍然最喜歡歪理。可難得能夠逮著一個用正經律法砸人的機會,他立時把自己往日鑽律法空子做的那些事情丟到了腦後,義正詞嚴接連撂下了兩條律例。眼看著這幾個打手面面相覷,他不禁聳肩一笑,又回頭看了看後頭的那輛騾車。
正湊在車門小窗那邊張望的陳瀾自然而然看到了羅旭回頭的表情,雖是這會兒外頭的情形頗讓她心中起疑,可羅旭這樣子卻讓她不禁莞爾——雖是這人比弟弟陳衍大上好些,可眼下的光景卻和那小傢伙有些相像,頗有一種做了好事得讓人知道的感覺。
田氏和紅螺這會兒也都在旁邊,外頭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臉色亦是各不相同。紅螺微微低著頭,田氏卻搖搖頭嘆道:“羅世子終究是落地就享著富貴,哪知道這些腌臢勾當!說是不許賭坊也不許禁毒,但京城燈市衚衕的賭坊就有好幾家,還不算勾闌衚衕那些個地方……賭債是律不追索,可債主真要將起來,逼死人命都是有的。”
紅螺聽田氏這麼說,卻是笑道:“娘,這種話讀過書的自然有的是人會說,可也得看看說話的人是誰!這要是窮措大,被那些窮兇極惡的傢伙暴打一頓也有份,可說話的是威國公世子,那些人便只得認栽吃癟,難道還敢真鬧到官府裡頭去?”
陳瀾在旁邊聽著,心裡知道無論田氏還是紅螺,實則都沒有說錯。然而,從羅旭透過陳衍傳訊息的手法來看,那便決計不是個做事只知道大開大闔,不懂詭譎小道的人,如今這副做派不過是不耐麻煩不想耽誤,打算用直接身份砸人而已。
果不其然,在羅旭又如數家珍地數落了幾條關於私刑以及優撫死難軍士遺屬等等條文之後,那幾個打手終於忍不住了,當即有膽大的高聲嚷嚷說:“有膽子你去見我家東主說這些,要是他說免了這債,咱們就放過這傢伙!”
“一個放債的,竟敢讓咱們去見他?”大好*光下卻被這麼一件事堵在了路上,羅旭心裡甭提多窩火了,當即哂然笑道,“他要是一心想要錢,讓他直接來威國公府見我!”
楊進周本待自己解決了此事,可羅旭偏生越俎代庖,此時此刻,見那些人聽到威國公府四個字,明顯大為意外的樣子,他不禁心中一動,隨即冷冷地說:“羅世子不過是開個玩笑,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只管找這傢伙要錢就是,若還不出或是把人告上公堂,或是要打要殺且聽尊便!至於他家裡的田產和房子……當初在官府開文書過戶的時候,便是早就分得清清楚楚,他名下的東西隨你們要扒要賣,至於他老孃和弟妹名下的,你們若是敢動一分……”
說話間就只見寒光一閃,那原本兀自趴在地上的大漢剛剛抬頭,就只見一劍天上來,隨即頭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