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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身份,若不是晉王妃,上用的東西咱們也未必用得著,這值得什麼拿出來說的?”
陳衍只是生在豪門世家,自然而然養就了一等眼高於頂的脾氣,此時被陳瀾這麼一說,他不禁臉上一紅,連想要辯駁幾句都找不出說辭來,只能悶悶不樂地低下了頭,心想以前姐姐雖然也老愛教訓自己,可哪裡像現在,三兩句就能噎得說不出話來。正彆扭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他就感覺到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
“不過提醒你兩句,就擺出這副沮喪的樣子。都是些死物,等你以後有能耐,用自己的名頭得了那些好東西,那才是真正的揚眉吐氣。別人的是別人的,給咱們那是恩典賞賜;你的才真正是咱們應得的,你可明白?”
見陳衍先是一愣,隨即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陳瀾自是也笑了,又順勢給陳衍整理了一下剛剛上車時給大風吹亂的頭髮,重新系好了壓發的玉墜角。陳衍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又討好地說著學堂裡先生們誇獎他的話,陳瀾仔細聽著,偶爾也誇獎一兩句,這短短的一路上,車廂中自是充斥著一種溫馨的氛圍,就連最愛說話的芸兒也不知不覺停住了嘴。
大楚的京城正是昔日的元大都,只不過未曾經歷過明朝先定都南京再遷都北京的折騰,因而歷代皇帝在位時幾次擴建,把這座昔日的北方堅城造得更加雄渾壯偉,如今已是分成內城和外城。內城九門的名字據說乃是太祖御定,和後世陳瀾熟悉的沒有任何差別。
內城因為崇文門前的通惠河被大力疏通,又在此設了稅關,因而大商人都住在東城,而權貴官員多半則是住在西城。於是,應運而生的佛寺道觀自然也分了三六九等,西城護國寺乃是敕建的大寺,平日裡善男信女雖多,可最重要的大香主一來,往往便是閉門謝客。
這一日也是如此,儘管當日鄭媽媽來的時候,陽寧侯府尚未出變故,可如今一晃三日過去,和各家豪門都有往來的主持智永知道陽寧侯陳玖被下獄後,錦衣衛雖上了陳家抄檢,過後卻沒什麼大訊息傳來,據聞幾家勳貴也多有上書援助的,就是朝中閣老們,也不曾落井下石,因而忖度陳家總能轉危為安,於是淨寺之舉絲毫不曾怠慢。
相反的是,他隱隱約約還聽到了另外的風聲,因而甚至本打算親自相迎。奈何一大早寺中就有了另一撥貴客,他一時之間挪不開身,於是只能反覆囑咐了知客僧人。
陽寧侯府的轎車在寺前停下時,車中的陳瀾就發現山門那邊正有人在起爭執。陳衍性急,直接撩起車簾就跳了下去,陳瀾阻止不及,只得趕緊讓後頭的小廝親隨趕緊跟上。才過一會兒,她就聽到那爭吵的聲音陡然之間大了起來。
“都說佛門清淨之地,怎麼也是銅臭十足。我倒要問你,佛曰眾生平等,你憑什麼封寺不讓咱們進去,莫非這護國寺也是那等看香火錢放人的俗地?”
“大哥,別說了,都有人過來了!”
“有人過來又怎麼了?天大地大,道理最大!我就不信這天下就連佛寺道觀也看家世資財,硬生生成了拜金之地。我又不是尋常百姓,我身上可還有舉人功名!”
“大哥,你少說兩句……這萬一鬧大了不止丟了咱們的臉,還有陽寧侯府……”
“好端端提那家人做什麼!不是祖母死不鬆口,你以為我願意娶一個豪門世家的驕縱千金?”
這後頭的話彷彿是被人攔著,那人終究是再沒往下說,可即便是單單這些,陳瀾仍然是吃了一驚。忖度片刻,她就再次輕輕撩起了視窗的那一層厚簾子,往山門那邊望了過去。
只見那邊是四個人,前頭的聽剛剛的稱呼彷彿是兄妹倆,後頭的一男一女應當是丫頭小廝,正在死死攔著相勸。那說話的男子剛剛被人勸好了,可這會兒大約是陳衍正好上去,知客僧說了幾句什麼,他竟是伸出胳膊攔在了陳衍跟前。
陳衍平日裡出門也不多,由於父母都不在,他除了學堂便是一年一次來護國寺,就連出門走親戚也並不多。他也沒留心聽那年輕男子嚷嚷了什麼,直接驅使小廝親隨把他們往旁邊趕開了,上前對知客僧報了名字,正準備回去讓陳瀾等人下車時,突然有人攔著了他。
他年紀雖小,脾氣卻不小,這時惱將上來,立時怒喝道:“破窮酸,攔著我的路做什麼!”
那年輕男子身穿一件文士儒生最愛的寶藍色直裰,漿洗得倒是乾淨,卻是有些褪色了,看上去自然家境不佳。然而,這破窮酸三個字卻彷彿點燃了他的怒意,他當即變了臉色,瞪著陳衍就氣咻咻地說:“好,好氣派,怪不得別家勳貴都是奉公守法,偏生陽寧侯因貪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