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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巴掌去。
一旁的陳冰也正為了吃了朱氏一頓訓斥而咬牙切齒,非但不曾攔著,反而煽風點火幫了兩句腔,因而陳灩自是辯無可辯,最後被罰到外間跪了兩刻鐘,又被嫡母攆去錦繡閣和翠柳居打探訊息。直到人畏畏縮縮答應著走了,馬伕人才在祝媽媽服侍下喝了一盅茉莉花露,好容易緩過氣來。
陳冰在陳灩的身上耍足了威風,心裡總算好受了些,此時坐在床沿邊上,就忍不住低聲說道:“不就是小小的事情嗎,朝廷怎麼會那麼大費周章,還拿了爹爹下獄?娘,咱們不是和東昌侯府交好嗎,不如我去李夫人那兒打探打探?或者是去京裡其餘幾家世交那兒,讓他們替咱們家求求情?今天要不是那個該死的羅姨娘挑唆,老太太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三嬸真是沒用,竟是由得她上躥下跳!”
“別說了!”
馬伕人只覺得肝火一下子又旺盛了起來,一口打斷了陳冰的話,這才深深呼吸了幾回,旋即沒好氣地說:“事到臨頭,再說這些有什麼用?那些世交故舊自然得派人去,只是老太太已經撂下話讓你靜養,那就是禁足,再說哪有你一個侯門千金到外頭拋頭露面奔走的?這事情有人去辦,你不用管了。你眼下得費費心思,做些什麼事情討老太太歡心,你之前說話就太蠢了,要不是你失言,怎麼會讓四丫頭都越過了你去!”
“她算什麼東西?”
陳冰原本還勉強聽著,等到馬伕人提起陳灩,她頓時站起身來,那一件漂亮的金線繡牡丹小襖和頭上的金玉珠翠在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眼見馬伕人拿眼睛瞪她,她才坐了下來,卻仍是不服氣地說:“只不過是一個丫頭生的,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要不是她整日裡在娘面前巴結,我又待她軟和一些,她也就和三房那些個庶女一個樣!她要是識相便罷了,要是不識相,娘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她收拾了!”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拿她和你比,只是讓你警醒些。四丫頭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之前聽了訊息就在蓼香院嚇得那個樣子,剛剛又是那副德行,再加上出身,確實怎麼都越不過你去。可你做事情也得有些分寸,你手上是什麼?”
見陳冰不自然地將翡翠鐲子往上頭擼了擼,又放下袖子來將其遮住,馬伕人就提醒道:“這是你大表姐給她的東西,你喜歡了要過來也就罷了,可還戴到外頭顯擺,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就是老太太,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明白的……好了,不說這些,總之你這些天好好修身養性,找兩個針線好的丫頭做一雙好鞋,做一套好衣裳給老太太,你爹的事情,極可能還得老太太出面才行。”
祝媽媽見陳冰不情不願地應了,便起身送了人出去,等到復又回來時,她就在床前的腳踏上坐了,這才輕聲說:“夫人,這次老太太突然點了四小姐,實在是蹊蹺得很。這恐怕不單單是二小姐之前說錯了話,怕是真有抬舉長房的意思,要知道,二老爺這事……”
“休想!”馬伕人剛剛在女兒面前絲毫不露,但並不是真的不曾想到這一茬,此時勉強坐直了身子,臉色便是漲得通紅,“你是我從孃家帶出來的最可靠的人,這幾天你一定要出去想想辦法。把我攢的那些私房全拿出去,看看能怎麼活動。至於長房那邊……不過是一個丫頭,一個不成器的小子,想要翻騰還差些火候,別理會那些管家的事,她們初上手,不用挑就全都是錯處。四丫頭是庶出,丟不了咱們的臉,可長房和三房就不一樣了。還有,那家人不是和威國公羅姨娘一塊上京的嗎,你去打聽打聽,然後……”
因為說話說得太急,馬伕人被冷風一嗆,又連著磕了一陣子,祝媽媽忙上前服侍順氣。主僕倆又商議了一陣,祝媽媽就去開了一邊的箱子清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間就有人報說是四小姐回來了,馬伕人原不耐煩見,可轉念一想就喚了人進來。
見陳灩進來,畏畏縮縮地跪在了床前,馬伕人就冷冷地說:“老太太既挑了你去協理家務,你就盡本分,別存著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你也是在我身邊養大的,如今老爺遇著了這樣的關卡,你更得知道分寸。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幹了什麼不該乾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容情!”
陳灩嚇得渾身一抖,連忙磕了一個頭:“母親明鑑,女兒自然什麼都聽您的,絕不敢有什麼顯擺的心思,也不敢到外頭亂說亂做。”
“你知道就好。”馬伕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朝祝媽媽點了點頭,等到陳灩從其手中接過一支黃澄澄的赤金簪子,她這才微笑道,“我知道你之前把你大表姐的那隻翡翠鐲子讓給了你二姐,這支簪子算是賞你的懂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