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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重至輕,由慢轉快,這其中的變化太過突然,看得旁觀眾人心頭劇震,彷彿胸間有根弦突然隨著逐風劍的變化嘣的一聲斷掉了一般,難受得幾乎想吐出一口血來。
白震天大驚失色,逐風攻來,他竟然分辨不出劍尖攻向的是他身體何處,心念電轉間,他只能判斷出,若自己不收回金焰,執意強攻,那麼首先被一劍穿心的,定然是自己。
危急之下,連忙振臂一揮。
七朵金焰依然爆發出嗚嗚的咆哮,各焰軌跡奇異地一扭,瞬間轉向,往逐風劍上撞去。
就聽嘭嘭嘭七聲悶響,七朵金焰爆發出最後的輝煌,一一撞擊在化作光霧的逐風劍上,散成點點金芒,消失無蹤。
片刻,風雷即收。
伍元道人的逐風劍在七朵金焰的連環爆破下,顯出真身來,停在半空,劍尖所指,正是白震天的胸口。
而白震天的烈焰劍上七朵金焰俱已消失,也顯出真身來,劍尖停留的位置,也是伍元道人的胸口。
兩人靜靜相對,舉劍而立,伍元道人仍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而白震天的眼中卻光芒閃爍,顯得遲疑不定。
兩人俱都沒有說話,大殿內觀戰眾人震懾於兩大驚世奇招對決,一時間心潮澎湃,也是作聲不得,容納了幾近二十人的大殿內竟然詭異的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良久,倒是伍元道人面無表情地先開了口:“白施主的殛焰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令貧道大開眼界。”
“白施主正當壯年,若將來百尺杆頭更進一步,將殛焰九轉練出九朵白焰,想來敗的便會是貧道了,今日這一比,大家以平手論如何?”
白震天聞言,心頭一震,旋即哈哈大笑道:“道長謬讚了,在下的功夫如何比得上道長的萬劍歸一劍意縱橫?”
“今日這一招,在下謝過。”
語畢劍收,烈焰劍發出鏗鏘之音,被他收入鞘內。
他心裡清楚,這一招,是他白震天輸了。
方才兩劍相撞,他竭盡全力將七朵金焰全數轟在逐風劍上,實在已經力竭神疲,用盡最後一絲真氣才穩定住顫抖不已的手臂,烈焰劍也只是勉強指在伍元道人胸口。
若是這口氣不換,他不要說直刺伍元胸口,便是再讓他保持這個姿勢三息時間也是不能。
而白震天相信,伍元道人的情況絕對比他好得多,逐風劍上的劍意散而不失,仍然留有餘力,至少在他身上刺個對穿窟窿是毫無問題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伍元道人開口說話的時間,便是將將掐在了白震天快要支撐不住的最後一息!好歹算是在他門下弟子眼前留了幾分面子。
伍元道人嘴角微微上勾,算是作了回應,也收劍還鞘,雙目卻一直停留在白震天身上。
白震天笑道:“這比也比過了,在下知道道長心急,這便將靳衝的訊息告知道長。”
伍元道人目中精光一閃,竟然似有若無地撇了劍晨一眼,隨即道:“有勞施主。”
劍晨見伍元道人如此著緊這個叫靳衝的,不禁勾起幾分好奇,聞言連忙打起精神,凝神靜聽。
白震天沉吟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片刻後方才開口道:“冠絕天下有玄冥,九州瀝血鬼神驚。這兩句江湖上千百年來經久不衰的傳言,道長想必是知道的?”
伍元道人頷首,這兩句話他自然知道,不說是他,便是劍晨與尹修空兩個,往日下山採買吃穿用度的時候,也曾聽人提起。
白震天又道:“這兩句話,分別代表著一部絕世功法,和一柄上古兇劍,道長自然也是知曉的?”
劍晨心中奇怪,不是要說那個靳衝的訊息嗎?為何這白尊主說來說去,說的都是連自己都知道的江湖傳言?卻聽自己師父淡然道:“自然知曉。”
白震天對伍元道人略一點頭,眼中浮現出回憶之色,緩緩道:“十三年前,在江湖上有‘瀟湘劍雨’之稱的衡陽洛家,在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這件事道長可知曉否?”
劍晨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道:“十三年前?那不正是我被師父撿回劍冢的時間嗎?難道……”
伍元道人神情終於有了變化,道:“衡陽洛家一百七十三口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戮殆盡,兇手兇猛殘忍,便是連其家中婦人與嬰孩都沒有放過,這件事當年震驚武林,貧道自然也知道。”
略微一頓,又遲疑道:“白施主方才提及江湖千年傳聞,難道……洛家被屠一事與此有關?”
白震天面帶沉重之色,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