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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顧張望之間,大家朝著前面看了過去,那個角落裡頭坐著兩個人,心中猜測著年紀大一點的莫不是就是三皇子。就看到了郇昰站起來,走到了宋詮的邊上,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句話,就讓眾人心又著地了,“大家只要知道一件事情,父皇絕不會朝令夕改,這幾十年了,難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下面的都是紛紛搖頭,這個道理能猜得到,這不就是害怕萬一出個變故麼。但是要說懷疑當今的聖上,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那可是在少年的時候,就平了南邊的亂局,後來攻打過草原的人,不提肅清了朝中幾個頑固的黨派的事情。這麼難的事情也過去了,區區一個茶改還能出問題。
這倒是盲從的一種了,需知以前的那種種,讓薛蟠來說是國內矛盾,而現在他們正是在開始接觸了大慶與外部世界的矛盾。然而,郇昰卻是知道其中已經暗部地關鍵之處,現在這些茶商還懵懂無知,保不齊以後會做出什麼有損國體的事情來。
郇昰接著說道,“各位掌櫃的,在福建廣粵之地久了,接觸的夷人多了,做事的方式不免受到了影響,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學習了他們身上的長處,也是為了對付他們。我聽過一句話叫做‘師夷長技以制夷’,你們在商貿上頭的行事作風貼近著西洋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各位請一定要記住,你們是大慶人,生是如此,死亦如此,子子孫孫永遠打著大慶的印記,哪怕有朝一日出洋海外,你們在他人的眼中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的是大慶。因此,切記不要丟了大慶的風骨。”
這件事情原是薛蟠在通訊裡頭向著郇昰講起的,在大慶越來越多的人與洋人接觸了起來,特別是沿海地區,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會用低人一等的心態去面對洋人,反而他們骨子裡面都是天朝上國的情懷。只是,接觸的久了,難免不被異域的風俗習慣所影響,特別又是商人,不能說他們逐利而生,但是他們比文人更容易向一些東西妥協。一年兩年間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一代兩代人呢?誰也不敢保證,特別是眼前出了這樣的問題,其實已經不再單單是一場毒案,而是延伸到了大慶茶商與海外商販的一場較量,雖然這樣的較量不是明面上的,也能說不是大慶的本意,但是仍然被洋人藉著這件事情給挑了起來。
“首先,你們要知道茶葉的品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其次,讓利的事情只是因為我們這頭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相對於他們把茶葉運回自己國家的時間,這半個月的時間他們不會耗不起,要知道從這裡回到荷蘭與英吉利的時間可是要長達半年之久的。為了彌補他們在時間上的損失,你們心裡斟酌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半年與半個月的時間差別,相信大家還是明白的吧。”
“三皇子,這個從我們大慶到歐羅巴要那麼久的時間啊,這些洋人大老遠的來一趟,還真是費盡力氣啊。”一個掌櫃倒是第一次聽說了西洋人來這裡要用的時間,以前都是想著東瀛那頭過來用不了太久,大概在海上一個月,沒有想到西洋人要這麼久。
郇昰說出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完全相信了薛蟠的所言之物,這個世間不會有人比薛蟠更加了解這個時候的英國海軍配備,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大慶的人以為彈丸之地的西洋小國們,已經在海上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在薛蟠的描述中,在一百多年之前,英吉利人已經刊發了《論海上霸權》一書,其中有了五條路徑,可以從西洋到大慶的海岸。讓英吉利人心裡不高興的事情是,取道好望角的那條是葡萄牙人專有的航道,取道麥哲倫海峽的那條是西班牙人專有的通道,接下去就是透過新世界的西北航道,要在歐亞大陸上與沙俄正面碰撞的東北航道,或者氣候極度惡劣的北極航道。
已有的航道被周邊的國家所把握住了,他們除了遵守既定的章程之外,只有不斷地加強自身的武力值,讓別人的東西,最終能夠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裡。郇昰要說全部相信薛蟠說的也是不見然,但是當他慢慢接觸了海上貿易的巨大利益之後,這其中的真金白銀讓他驚心,他並不迂腐,會以為禮儀教化能夠規制住一個西洋人的本性,他們如今願意冒著千里迢迢到大慶做著買賣,說明這裡的利益足夠的大,至於是不是大到他們要採取武力,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郇昰在踏上了福建的時候,才會是身臨其境的明白了什麼是與洋通商的繁華,還有在這背後隱藏的暗影,大慶已經不再能像以前的歷朝歷代那樣,因為地廣物博、百姓安居而安枕無憂了,來自於海上的力量正在無意中伸出了它的觸角,也許他們就是一艘看上去龐大的船,因為龐大而讓人心中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