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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華服公子倒了一杯茶。
“哪裡哪裡,紙上談兵而已。”華服公子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繼續搖著他的扇子。
“公子過謙了。看你的下人身手並不弱。”我很快的掃了一下站在他身後的僕人。
華服公子哈哈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僕人,然後說:“我身邊倒是有不少高手,我麼只是一個文人而已。況且,我自幼不喜歡舞刀弄槍的。我之所以知道一些,無非是看多了罷了。”頓了頓,他將手中的摺扇“刷”的一收,似笑非笑的說,“兄臺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文人一張嘴,百姓跑斷腿。”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想起了韓楚楚。這華服公子的氣度和神態,還有說話時候的語氣,跟韓楚楚有三分相似。想到韓楚楚,我不禁心裡一陣盪漾。她不知道是否平安,那邊的狀況不知如何了。這些日子我這邊發生的事情太多,起落的太快,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的日子應該也不怎麼好過吧,畢竟打了敗仗回去,皇后不知道要怎麼刁難她了。
“兄臺?兄臺!”
我一個走神,竟然想的遠了。華服公子見我沉默不語,也覺得很奇怪吧。我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公子的話讓我聯想起一些事情來,所以走神了。”
“哦?”
“公子方才說,文人一張嘴,百姓跑斷腿,說的應該是當權者吧?當權者所指定的方針策略以及法理法規,只是動動嘴而已,而下面的百姓卻要為此而奔波勞累。可見當權者所制定的一系列政策以及法規是何等的重要啊。”
華服公子目光一陣閃爍:“兄臺雖是出身寒微,但是見地不凡啊!今天能有幸遇到兄臺,實在是幸運的很,幸運的很啊!”
我又抿了一口熱茶,然後放下杯子,看了他幾眼,淡淡的說:“我們果真是偶然相遇的麼?”
華服公子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看公子衣著、氣度,以及下人的武藝,公子非尊即貴。再看公子的言談,說話溫文爾雅,而且出口成章,有條有理,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公子應該是京城裡的大官。就算不是大官,那也應該是大官的子嗣。否則,也不會說出,文人一張嘴,百姓跑斷腿的話語來。”
華服公子臉上的驚訝慢慢的變成了微笑,他再次將摺扇開啟,輕輕的搖了幾下,然後問:“還有呢?”
“公子與我雖然交談不多,但總算還算談的來,但公子卻始終不問我姓名。如此看來,公子應當是知道我的身份。公子既然身份不凡,那麼這種街邊小茶攤自然不會入了公子的眼。方才我給公子倒茶,公子卻連茶杯都沒有碰一下,可見這樣的小茶攤公子是絕對不可能來光顧的。但公子不但來到了這不起眼的小茶攤,而且還可以和我這個身份低微的大頭兵說那麼久的話,那自然是特意來找我的。”
華服公子一邊微笑著,一邊不住的點頭。他聽我說完,才將扇子“啪”的一收,對我說:“非常好!吳兄弟,你果然是個人才!不但見地不凡,而且善於分析。不錯,是個聰明人!不過——”他笑容一斂,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冷漠的眼神,“過於聰明的人,往往都是最先滅亡的人。”
我很贊同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向他行了一禮,說:“公子所言極是,我非常贊同。可是我是個直腸子,肚子裡藏不住東西,有什麼就想說什麼。”
華服公子的笑容再次掛在了臉上,他對我招了招手說:“坐下坐下,吳兄弟,我也只是想提點你一下。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被埋沒了,那才可惜了。”
我笑了笑,坐了下來。
“吳兄弟,你是個有才的人,不但身手了得,見識也過人。可惜的是,你還缺少點經驗,若能多加培養,日後必成大器。”
“承蒙公子看得起,多謝誇獎了。”
“嗯,在下出來也有些時候了,現在是時候該回去了。吳兄弟,咱們日後再見吧。”
華服公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連忙也站了起來,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華服公子嘿嘿笑了笑說:“你不是要進宮麼?到時候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他說完,帶著手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慢慢的坐了下來。猛然間,我想到了竺天先前對我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局勢尚未明朗之前,不要輕易表達立場。”至於為什麼會想到這句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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