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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各汛地的兵由各營分別派遣,歸千總、把總指揮。當時海南軍事佈防約設8營39汛地21炮臺,僅駐汛地兵就達2000多人。
想在海南推行什麼新的舉措,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勢力支撐,肯定是行不通的。林逸這個師爺位置無品無級,如果別人不是看在府臺大人的面子上,可以說一文不值。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基礎勢力是林逸目前最想做的。
陳雲山是一個把總,駐防府城附近的一個訊地,他不苟言行,不善於巴結上司,性格耿直,在軍中得罪許多人,他的頂頭上司張營後參將跟他就是死對頭,幾次想置他於死地而後快,可都因為陳雲山剛正不阿,沒有什麼把柄落其手中,張營後一時拿他也是無可奈何。
林逸道聽途說一些有關陳雲山與張營後的過節,後又在與陳雲山的交談中,陳雲山隱若露過一點口風,就更肯定了這種可能。原來,張營後從廣東其它綠營調入海南後,上任初始首次去巡視各地訊地,各訊地的把總、千總都是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待,又是吃又是拿的。獨獨在陳雲山訊地,什麼都沒有,而且還讓新到任的參將張營後當場出了一個大洋相:在張營後裝模作樣地視察士兵訓練時,陳雲山請張營後當面做操練示範動作,教授這些剛入伍的新兵,張營後平常吃喝慣了,人已發福,哪復當年青年時的英姿?只幾下動作,就累得氣喘吁吁的,引得下面士兵一陣鬨笑。張營後認為陳雲山是故意讓他這個新到任的參將丟醜,是在向他示威,從此記恨在心。
在林逸忙於建廠開店的這一段時間裡,陳雲山奉命出征進剿五指山的山匪,可由於山匪狡猾,幾次設伏都未能得逞,只能無功而返。張營後以此為藉口,狀告陳雲山剿匪不力,官匪勾結,在一次陳雲山跟林逸聊天后回軍營的路上,被他的親兵伏擊捕獲,押到自己的大營,嚴刑拷打,然後關入了軍牢。
林逸得到陳雲山被關押的訊息,大驚!趕緊了解情況,並叫馬紫芳請動其父親府臺大人馬憂之寫了一封書信給海南總兵黃連賜大人,請求其查清事由,並從輕發落。另外,林逸自己也發狠從各處湊足一千兩白銀送到總兵黃連賜大人府上,疏通關係。幾天之後,總兵府宣佈陳雲山案官匪勾結之說查無實據,剿匪不力,責不在人。於是,陳雲山被放了出來,官復了原職,但人卻沒了人形,渾身傷痕累累。
陳雲山休養一段時間後,身體日漸康復,但心情依然鬱悶,林逸多次建議他出去散散心。“今天正好要去臨高縣的新興鎮,吳天明掌櫃介紹說那裡有一個官民合辦的鹽場,因經營不善,技術落後,每況愈下,不如邀請陳雲山一同前往,一來路上有個好照應,二來也想多跟他談談。”林逸心想。
面對林逸的熱情邀請,陳雲山欣然同意。第二天清晨,清風習習,兩人帶著幾個隨從,簡單收拾便出發了。
一路上,林逸對陳雲山旁聽側敲,說出想辦一個講武堂,訓練一支鄉兵用於剿山賊的事。陳雲山很是贊同,並說國家有難還可以用來保家衛國。“我這個講武堂將會按照西方的軍事方式進行教學與訓練,是完全不同於當今朝庭的軍隊的。”林逸道。
“是要改革一下了,作個試點,以後可以推廣。”陳雲山附和。
“我想請雲山兄來任教,不知如何?”
“我可不懂西洋那一套,恐力不從心啊!”
“沒關係,你也可以邊教邊學嘛!”
“不知雲山兄對滿人欺壓漢人如何看的?”林逸看陳雲山有點心動,乘機轉到一個較敏感的話題,看看他又會是怎樣一個反應?
“滿人兇殘、腐朽、奢侈,漢人受盡凌辱欺壓,好多漢人新婚之夜都要先把新娘處女之軀先獻給自己滿清主子才行。”陳雲山一臉憤懣道。
“雲山兄有想過要改變這一切嗎?”林逸故作隨意地一問,腳下卻是加快了步伐。
陳雲山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很感激林逸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但還是怪異地瞟了林逸一眼,知道林逸是一個有抱負有作為的人,也想試探一下他心中真正的能力和想法,故作無奈道:“漢人不團結,好多漢人幾輩人被奴役,都已麻木了,曾經也有過一些天地會,小刀會的反抗,可都不成氣候,難啊!”
林逸不慌不忙地從國際、國內、思想、文化、科技、軍事、工業等方面步步分析形勢,說明將來的中國人民將不只是受到滿清政府的欺壓,還將受到帝國列強的壓榨,而滿清政府為了維護自己的特權,又會充當列強的走狗爪牙。陳雲山聽了,很是歎服林逸的分析,沉思起來,卻又倍感無奈道:“我輩將欲何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