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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朋友,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吧。”蘇磊回答,臉上泛著無奈的悲傷。
方如明心中一緊,“你是晴心的前男友?找我幹嗎?咱們就在這裡談吧。”
蘇磊問:“那好吧,咱們長話短說,你和晴心是什麼關係?”
“你跟蹤我們?”方如明感到憤怒,盯著蘇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是她的朋友!晴心已經懷孕了,她有老公,有家庭,請你別再多事!”
這是警告,也是提醒,也是委婉的解釋清白。
沒想到,蘇磊“嗤”地冷笑,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告訴你,晴心已經和沈菀楓離婚了,她懷的孩子是我的!”
這時的晴心,根本沒有想到蘇磊會來上這一手,也根本沒有想到如明在聽到這話之後,是如何的吃驚——她已經走進一家小醫院,那麼彷徨而無奈的,走進去了。
晴心找到諮詢室,猶疑著,無措著,想了良久,才鼓起勇氣找聽流產的事。
女醫師問:“你懷孕多久了?想要什麼形式的流產?”
晴心小聲地回答,“懷孕五十天左右,想無痛人流,微創的。”
“那好吧,你和你男人來,要你男人的簽名才能流產。”女醫師望了晴心一眼,眸光透著洞察世面的意味,彷彿晴心根本就是一個偷食禁果的小丫頭,這讓晴心感到非常不適。
晴心茫然回答,“我沒有男人,我只有我自己。”
“那你帶你家長來,沒有長輩或者你的男人一起來,我們是不敢隨便給人流產的。”
“為什麼?不是我付了錢你會給我流產嗎?”晴心不解了。
“小姐,這事亂不來啊!之前這裡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女方流產了,男方將我們告上法庭,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晴心實在沒辦法了,幾乎以哭求的聲音說:“醫生,你一定要給我流,一定!算我求求你了好嗎?我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孩子實在不能要,你要是不給我流……也許我會去死,也許從此我會給人瞧不起……”
這一招真有效,只見女醫師皺眉想了一會,狐疑地問:“你真的確定流產?萬一事後你家人跑來鬧事,那怎麼說?”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會有人鬧的,告訴你——”晴心突然附耳說,“我只是一個妓女,你明白嗎?一個妓女怎麼可能知道孩子的爸爸,你就流吧,快些流,我不會少了醫院一分錢。”
也許晴心的大膽令她嚇了一跳,嘀咕著:“這個月我已經收到兩個跟你一樣的女人,也罷,你先去前臺交了押金,然後進來手術吧。”
交了押金,躺在手術檯上,護士小姐正想給晴心注射麻醉藥,晴心忽然又不想流產了,心緒浮動地蹦下床,拼命地跑出手術室,跑得遠遠的,背後還能傳來驚疑的聲音:“這位小姐一定是瘋了,交了錢又不想流產!”
晴心不管別人說,只想馬上離開這個陰鬱的地方,只是不想肚子裡的孩子離開這個世界。直到跑出醫院,她才感覺淚水一顆顆地滾落臉頰,爾後聽到程笑的聲音說:“咦,你不是睛姐嗎?你怎麼了?”
晴心迴轉頭,面前果然是程笑,程笑的臉色憔悴,卻有著禮貌和實質相容的關心。
“睛姐,你怎麼從醫院跑出來?是不是菀楓又出事了?”程笑猶疑地問。
“沒有,菀楓剛出醫院,你去看看他吧,現在他可能回到家裡了。”晴心黯然說道,“程笑,我走了,再見。”
她的心很痛,在手術檯上下來,就很痛,在見到程笑之後,卻更痛。現在她只想逃得遠遠的,無論逃到哪個地方,只要逃開醫院,逃開所有一切有關沈菀楓的回憶。
可是程笑;實在有點不放心晴心;關懷地說:“晴姐,你的臉色很差,好像隨時會昏倒的樣子,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晴心的頭有點暈,看程笑實在是好意,於是感激地點點頭,由她攙扶著慢慢向陽花葉湘的住處走去。
程笑是個好女孩,她並不以為晴心是她最大的情敵,反而叫她晴姐。換句話說,她不是一個記仇的女人,會體貼晴心,小心地攙扶著她。晴心很感動,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沈菀楓,她和程笑會是一對好朋友。
事實上,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程笑的晴心真就成了好朋友。
因為她實在是一個不錯的女孩,有方如蘋的溫柔、體貼、天真、純情。晴心能從她的性格之上,看出方如蘋的影子,在這次分別之前,認真地說:“程笑,我們做朋友吧。”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執著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