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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有跟你聊過很辛痠痛苦之類的話題嗎?”

“……誰知道啊。因為在我來之前跟他都沒有交集啊。”

河瀨抓著自己的頭髮。

“我說這樣的話可能會被你蔑視,可對我來說,誰管他是生是死啊。又一直……是個我討厭的傢伙。他想死,一個人去死就好了。但是,他卻像在挖苦我一樣,故意在我面前做那種事……嚇了我一跳。”

車輛飛馳過酒店門前的這條道路。

“喂喂,你有聽進去我說的話嗎?”

沉默了一陣,他聽見了舅舅的聲音。

“你只是混亂了。誰管別人的生死之類的話,嘴上說多少次都行。實際上你就是放心不下那個人,才給我打電話的。我認為這也算是你對他的一種情分吧?如果那個人只在你面前有那樣的表現,說不定他是想傳遞什麼,或者是想告訴你什麼。如果你們之間能進行平常的對話,問一下他本人……”

河瀨猛地掛掉電話。明明他打電話是去求救,舅舅那裡卻給不到他想要的救贖……比如說一些具體的,像“現在就給我帶他到醫院”的建議。

他在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咖啡,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喝了起來。舅舅對他說“找我商量是你對他的一種情分”,但他自認並沒有對那個男人懷有什麼情分。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在變冷的夜風中站了起來。等下洗完澡就立刻去睡覺。就算跟男人一間房也沒關係了。

抬起頭他看見酒店牆壁上等間隔排列的四角形窗戶。一些室內的燈光透出來,一閃一閃的亮著。在緊閉的窗戶當中,上數第二層的一扇窗卻開著。穿著浴衣的後背有一大半都探出了窗外。

河瀨飛奔進酒店,等電梯的途中焦急地跺著腳。好不容易到了九樓,他立馬衝出走廊。

房門只是合上,並沒有上鎖。河瀨開了門,就感到一陣風在室內竄動。

正對入口的房間窗子大開,男人穿著睡覺用的浴衣坐在窗臺上。在酒店外面看到的背影,果然是這個人。

“你、你在做什麼?”

河瀨想走近他,卻被男人指著說“在那裡不要動”。他被那語言束縛住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有種預感,稍微一動男人就會掉下去,所以他沒辦法違抗。男人直直地盯著河瀨,像是在檢驗自己話語的效果。他沒戴眼鏡,冷卻貼也撕掉了,腫脹的臉頰看著都痛。

“進來吧,把門關上。”

河瀨遵循著他的吩咐,只往前踏進一步,然後把門關好。男人抬起一條腿架在窗邊,託著腮,眯眯眼睛,笑了。

“過來我身邊。”

招著手用甜美的聲音說話,讓河瀨脊背發冷。

“不、不要。”

在用腦袋思考現在究竟什麼狀況、應該怎樣處理才恰當之前,語言就先蹦出來了。

“你、你別想著讓我推你下去啊。”

希冀著死亡的男人。懸崖上的情景重演了。

“你如此希望的話,我摔下去看看?”

“別搞笑了!”

男人好像碰上什麼好笑事般輕輕笑著,指尖抵住下巴道:

“我想吻你。”

河瀨秒拒了。

“那,永別了。”

把手搭到窗邊,男人大喇喇地往後仰,半邊身體都越到了外面。

“別、別這樣!”

河瀨飛撲過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把男人拉倒在跟前,河瀨用顫抖的手關緊了窗戶。

“你果然很亂來。”

男人彎腰坐下,看著這邊。接著,他的身體貼近地面,像狗一樣爬向這邊。這個場面非常可怖,河瀨一點點地往後退。慢慢的他被逼到緊貼窗邊。男人以趴著的姿態往上看,然後捏著河瀨的右手,在他手背上輕輕印下了一吻。

“呃!”

手背傳來溼潤的觸感,河瀨下意識把手抽回來。而男人像解開了什麼詛咒似的猛地站起來。他邊說著“不好意思呢”,邊輕拍河瀨的肩膀,又伸了個懶腰。

“我要睡了。麻煩你能不能別關燈?……我對黑暗的地方沒轍。”

因為不熟悉道路,他們選擇了提前出發。到達機場時足足比起飛時間早了兩個小時。借用的那輛北海道支社的社用車,他們將它的停車證之類雜物寄存到機場的停車場,因為聽說當天會有出差的社員歸來,正好能把車開回去。

託運好隨身攜帶的行李,河瀨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啪啦啦翻著從商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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