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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歪歪頭,說“真是奇怪呢”。
“也許只是親戚關係?可是姓又是一樣?”
小林小聲說著,看了看牆上的表。
“啊,都這個時候了。我就是想起來告訴大夫。那我走了。”
小林回去之後,舅舅和河瀨就陷入了沉默。雖然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但是柴岡澄子這個名字已經浮現在了面前。到底是母親,還是妻子……兩個人苦惱了一陣,還是找不出答案。河瀨說“我還是去問問他本人好了”舅舅也帶著不能釋懷的表情答了聲“嗯”。
從舅舅的診所出來,外面已經下雨了。舅舅借了他們塑膠傘,他們在街上走了起來。雖然舅舅說可以拿兩把走,但是分開打傘只會給帶著男人走路造成麻煩,所以河瀨沒有要。
兩個人共打了一把傘。外面的肩膀都溼了,卻又必須要配合男人的步調來走,速度很慢,河瀨很不耐煩。
在最近的車站下了車,回公寓的路上,河瀨問道:
“六年……大概是七年前吧,我參加了你母親的葬禮。”
男人小聲說:“這麼說起來,是一起工作的時候呢。”
“你沒有告訴我名字啊。”
“誰的?”
“你母親的。”
稍稍隔了一會兒,男人說“我忘記了。”
“啊?怎麼可能啊,那是你自己的母親吧?”
男人歪了歪頭。
“不,真的是想不起來了。是怎麼回事呢……也許是痴呆了吧。”
河瀨確信他實在耍弄自己。不管是舅舅還是自己,這個男人都不想給予一點治療的情報。
“你靠譜一點吧!”
河瀨怒吼一聲,男人站住了腳。
“為什麼什麼也不告訴我?你就這麼討厭別人知道你的事嗎?”
男人看向斜上方,眨了眨眼睛。他也許實在看自己,但是視線沒有相觸。
“她的名字是不是叫澄子?”
河瀨氣憤之下,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男人立刻小聲地“啊”了一聲。
“對了,是澄子。可是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的母親一直在我舅舅那裡看病,所以舅舅記得。”
“這樣嗎。我就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世界真狹小呢。”
男人那不急不徐的發言,讓河瀨覺得他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可是不管是不是真的,河瀨也都已經懶得再和他多說了。
雨越下越大了。河瀨說聲“走吧”,拽著河瀨手臂的男人也走了起來。
男人和柴岡澄子是母子。後來柴岡澄子因為受精神上的疾患影響自殺了。說不定,這個男人的精神上也存在著脆弱的部分吧。……不,應該說是肯定會有。
不過既然他們是母子,那小林說“妻子”的事又是怎麼回事?把母親叫成是妻子也太奇怪了吧?但是舅舅一開始就說是“母子”,也許小林是把他和別的什麼人搞混了。
身邊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說老實話,想嘆氣的是河瀨才對。想要自殺,眼睛有看不見了的男人。要照顧這個男人到他眼睛治好,如果真的是十天的話,也許還可以忍耐吧。
河瀨去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一點三十分了。電腦周圍正像星期一常有的一樣,貼上了各色各樣的便籤紙,讓河瀨很沒幹勁。
“啊,你來了。還以為今天你休息了呢。”
從背後路過的松下向河瀨招呼道。
“我請了半天假。”
河瀨把那些零碎的郵件統一回復,右邊堆積下來的五條備忘一起扔進垃圾箱。
“喂,河瀨!”
回過頭去,見有澤站在背後。
“你星期五給我發了簡訊吧。”
“啊,是的。”
河瀨想著到現在還說什麼,皺起了眉頭,有澤很尷尬似的抓了抓腦袋。
“其實我把手機落在公司了,今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才知道你發了簡訊打了電話給我。你有急事找我商量?”
聽到這個再傻不過的理由,肩膀一下沒了力氣。現在太晚了,已經不是能和有澤商量的情況了。
“沒什麼大事。你身體怎麼樣了?”
有澤嗯了一聲,輕輕點頭說“那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遲到了?”
河瀨本想偷偷地來上班的,可是現在看來也藏不住了。他老實地道歉說:“對不起。”
今天是男